秘书来着,又有什么事情要汇报吗?俾斯麦想。
没成想进来的人却是提尔比茨,这让俾斯麦稍稍有些意外,她放下笔:“提尔比茨,有什么事情吗?”
说来惭愧,虽然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但俾斯麦除了工作之外,和她几乎没有交流。对方如果主动来找自己,也一定是因为什么要紧的工作吧。
“只是来看看你,今天很累了么。”提尔比茨直直地站在俾斯麦面前,她拉了拉帽檐,而后,像是补充似的,又吐出来两个字,“姐姐。”
俾斯麦惊讶极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有过如此“日常”的交流。
“我……我很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了呢,提尔比茨?”
真是奇怪的姐妹啊,只是一句日常的问候,就足矣让俾斯麦高兴起来。
“别这样,你平时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提尔比茨坐在她对面的位置,“姐姐,今天u艇回收了多少合金?”
终于聊到了工作,俾斯麦反而松了一口气。
“三块。”她的语气沉重下来,“不应该是这个数量,但……事实如此。”
“很糟糕。”
“对,很糟糕。”
提尔比茨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她展颜微笑,像是凛冽的雪中之花悄然盛放: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们以后可以不用为修理舰装的事情发愁,你还觉得糟糕吗?”
第三十章 宿命
俾斯麦的心情犹如从谷底到云端,在天上绕了三圈之后开始盘旋着打转,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的结果是,第二天黑眼圈都起来了。
难怪她这样,冷静如俾斯麦,在得知困扰新天鹅堡最大的难题从此迎刃而解,也无法克制住自己澎湃的心绪。
周扬肯帮忙,真的太好了。
第二天她起来的很早,认真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打算用饱满的精神去与周扬商讨锻造损管用金属的一系列事情。
周扬同样一夜没睡,前半夜要对付缠上来的长岛,后半夜则打开台灯,仔细的研究起那一块他从提尔比茨那里要回来的金属。
终于,在早餐后,俾斯麦向他发来了“希望能和你在办公室聊聊”的邀请,当着所有人的面。
周扬早已准备妥当,这是他第二次来到俾斯麦的办公室,除了她本人之外,欧根亲王和提尔比茨也在。
欧根亲王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很隐秘的眨了眨眼睛。
“周扬,你说的冶炼炉,需要什么规格?”俾斯麦开门见山地说,她已经听提尔比茨说过了,对方不喜欢先生先生的这样叫他。
周扬递过去一张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附带着冶炼炉的结构插图,俾斯麦接过,仔细地从头看起来,而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除了对炉内温度的要求非常高,其他方面都是很简单就能做到的事情,连稳定性都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她沉吟片刻,报出一个数字来:
“两天。两天之内,炉子会建起来,请相信铁血的工艺。”
周扬摆摆手:“这个不要紧,炉子不是重点,我得先给你们讲讲,损管是什么才行。”
俾斯麦当然不会对这个词语陌生,曾经的俾斯麦号战列舰上,就配备着损管分队,它的全程是损害管制,是舰艇为保持和恢复生命力采取的一系列诸如预防,限制和消除损害的措施与行动。
“说得简单一点,就仿佛一条战舰,甲板上被炸弹炸到了,破了的地方就要修补,起火了就灭火,漏水了就排水,只是一种应急手段,不要把它当成万能的方法。”
俾斯麦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新天鹅堡的现状你也知道,有应急手段,总比没有好。”
说是这样说,俾斯麦却是知道,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拥有损管何止是应急,简直是能够在必要的时刻捡回一条命来。
以前新天鹅堡的舰娘们也曾遇到危险的战斗,若不是海洋眷顾,只怕就会有姊妹离开。这就像是一种保险,平时可能感受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关键时刻没有却绝对不行。
(注:作者不是卖保险的哈)
“然后是材料,”看对方一幅明了的状态,周扬也不再多说什么,“以前我用的是海兽身躯上的钢铁,好吧,其实它们全身都是钢铁。”
“那现在呢?”提尔比茨代替自己的姐姐问。
“现在也一样,这个办法是我和长岛一起研究出来的,她当时觉得,既然舰娘的舰装维修,需要用到海兽沉没后所产生的合金,那海兽的钢铁躯壳应该也有类似的效果。”
“后来我们试了很多次,中间尝试了各种材料与金属,这才算是勉强摸出了一点门道。”
说到这里时,不管是俾斯麦,还是提尔比茨,又或者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叫过来的欧根亲王,都竖起了耳朵,对方在说的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