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钱厦真正的含意是钱三皮的大厦,简称钱厦。
阳光直射在百层的钱厦顶层,巨大的高空玻璃照射在一个高大的身体上,拉出一条长长的黑色身影。
孤独、寂寞,当一个人的财富积累到足以震动世界之时,当一个人的身体强大到无人能杀之时,的确非常孤独,这也正是此时站在顶层钱三皮的感受。
钱厦的顶楼就一个房间,一个人——钱三皮,除非他愿意,否则不会有任何活人站在这里,就算是当年排名第一的杀手也只能止步下一层。
然而今天,他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活人,而且还是一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小孩,他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忽然在脑中闪现出一个人来,那个常年倦缩在钱厦门口角落邋遢乞丐。
“呵呵,有意思,你是第一个站在这里活人,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钱三皮有些玩味的看着严重发育不良到畸形张平。
呶,张平指了指后面的电梯,“顺着电梯要饭上来的。”表情似乎有点不耐,又似乎在嘲笑钱三皮的智商。
也是,乞丐当然是要饭的,电梯当然是用来走的,他又没长翅膀,总不是飞上来的吧,就连钱三皮都感觉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白痴。
“呵呵,有意思!”
“那么,你是来杀我的?”钱三皮看着张七的样子,总觉的很想笑。
“是的,可以吗?”张平回答的很认真。
“可以,可以,可以。”钱三皮连着说了三个可以,努力的憋着笑,问道:“请问这位杀手,那你打算怎么杀我?”
“还没想好。”张七又是认真的思考一会答道。
噗,钱三皮终于憋不住了,他笑了,捂着肚子的笑了,笑的鼻涕眼泪一把接着一把,这大概是他生平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张平认真的看着他,很认真很认真,像是一个考生在盯着一道高分数学题,然后吐出一句让钱三皮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下去的话:
“应该可以。”
疯狂的笑声抽掉了钱三皮的耐心,在0.175秒之后他的子弹准确命中张平的左大腿动脉,张平应声倒地。
钱三皮对自己的枪很有信心,他曾经亲手击败了移动靶射击的世界冠军,在子弹出膛的瞬间他就知道结果。
孤独和寂寞让他非常珍惜眼前的“杀手”,他更想知道这么多年连顶级杀手都到不了的地方,一个乞丐是如何上来的,所以他把子弹从脑袋移向了腿部。
没有反抗,没有格档,什么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华丽丽的被击中,又华丽丽的倒了下来。
张平的反应再次让钱三皮愣住了,他甚至有些抓狂,这是杀手?难道是他的对手派来恶心他的吗?
钱三皮不信,绝对不信,要是他的安保系统连一个乞丐都防不住,他早就死了一千遍,一万遍,可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张平就像是有人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大巴掌,于是,他愤怒的再次举枪,随着一声枪响,第二颗子弹再次命中张平另一条腿的动脉。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乞丐,普通的连多吃一碗剩饭都很奢侈的乞丐,鲜血如开了闸般从张平弱小的身体疯狂涌出,艳红的地板和张平惨白的面容交织着一幅诡异的画面。
钱三皮不由得有些愤怒,然后有些气馁看着张平,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他一个最顶尖的黑道大佬成功的制服了一个普通乞丐,甚至还用他最得意的枪,这对他来说,是一种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血像打翻水盘不断的外涌,沿着光滑的地板蔓延开来,浓郁的血腥味让钱三皮感觉到死亡的兴奋,他下意识的猛吸了几口,只有鲜血的味道才能让他暂时忘却孤独和寂寞,这是他多年杀戮留下生理习惯。
血腥味顺着鼻腔慢慢滑入肺部,舒服的让他发出病态的低吟,一股淡淡的甜味似咖啡的回甘,让钱三皮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
甜味?几乎在血腥味里泡大的钱三皮对鲜血的敏感近乎本能。
不对!
当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的时候,他眼前的张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
毒!
几乎是肢体的本能反应,钱三皮以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再次扣动板机……
钱三皮,这个站在生存链顶端的人类,如今却像个破麻袋一样倦缩在张平的面前。
大口径子弹穿过张平的手臂,巨大的冲击力像是一只手,粗暴的把他的手臂撕了下来,余下半截不规整骨碴,断肢掠过脸部,刺入他的一只眼睛。
这甚至都不能让他另外一只眼睛眨一下,他缓缓的拨出断肢扔在地上,就像丢掉一条破抹布,巨大的疼痛让他的嘴角不停抽搐,大量的失血让他眼前变的一片模糊,唯独他剩下的另一只眼睛,却是黑夜里的夜明珠,明亮的没有丝毫杂色。
以身养毒,几年来,张平每天给自己配制毒素,每次都在深夜被疼痛折腾至醒,那怕有一丝一毫的意外都足以让他当场身死,但他还是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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