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因为爸爸过世,她对什么都不上心,只记得下乡太苦。
坐三天的火车,还要坐一天一宿的卡车,半夜到农场营部没有地方住,就进住一个空着的学校,在书桌板凳上熬一宿。
一路遭的罪,就消耗何思为一半的精力。
再之后被分配到连队,受人排挤....
何思为紧紧身上的大衣,外面是灰色的破褂子,里面却带着一层羊毛。
这还是爸爸生前穿的,因为冬天要出去给人看病,所以这件衣服很保暖。
出门前,何思为将这件衣服带上,而爸爸其他的东西,都让继母收了起来,只有这件衣服外面看着太破,又多少年了,继母才给扔了被她捡来。
一直到晚上,又有两伙人上车,第一次何思为被吵醒又睡了,第二次上来人,她精神了许多。
听到车下面的人喊人到齐了,要出发了,让大家坐车时一定要注意安全。
太晚了,又是凌晨,佳市这边有些冷,男知青都靠在一起保暖,滕凤琴几个也紧紧靠在一起,与男知青之间用行李隔着。
卡车开始动了,开始还好,路平坦,出了佳市之后,路不平,卡车也颠簸起来。
因为这个,很多人都醒了,但是太困,不多时又睡了。
男知青为了照顾女知青,让女知青坐在靠卡车头这一边。
何思为上车时还没有别人,所以她就靠在了最靠卡车头的位置,两边都有靠着的东西,一路上并不难过,反而苦了那些坐在卡车后面的男知青,路太颠,再困也被颠醒了。
开始还只是一两个人小声说话,天渐渐放亮后,醒来的人也多了。
何思为裹紧身上的大衣,慢慢睁开眼睛,天蒙蒙亮,能看到路两边的一人粗的白杨树,透过白杨树能看到成片的庄稼。
青黄相间,初秋的景色很美。
可惜啊,他们要去的地方很荒芜,那是没有被开发的地方。
听着耳边男知青们兴奋的攀谈声,何思为想着待他们知道要被送到哪里插队后的神情,眼里涌出笑意来。
这就是他们的知青岁月,艰苦,多年后回忆起来却又让人怀念一起奋斗的日子。
天大亮后,车上的人都醒了,大家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他们要去的地方,特别看着道路两边的庄稼时,心生向往。
上午九点多,卡车在路边停下,农场营部的人喊大家下车方便。
“咱们要晚上才能到地方,大家也下车活动活动,男知青们去南边方便,女知青去路北边。”
路不平,大家身体被颠簸的快散架子了,能下车活动,都下去了。
何思为跟在众人身后,她没有让人帮扶,还是自己骑着车斗挡板跳下去的。
昨晚半夜又上来一个女知青,下车后结伴往马路旁走,几人才知道她名字。
胡秀霞,从首都来的,人长的白净个子高挑,看着有一米七,性子冷冷的,别人不找她说话,从不主动开口。
鞋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在荒草地上走极不方便,何思为侧头,注意到她每走一步,眉头都拧一下,心中有了猜测。
“思为,这边。”滕凤琴在下面找好地方后,仍旧不忘记时时告诉众人她与何思为是一起的。
“凤琴姐,我在这边就行,草丛太多我怕有虫子。”何思为婉拒。
滕凤琴神色僵了一下,“那我也不在这边了。”
她几个快步走出来。
出来方便活动十多分钟,大家再次回到卡车上,这回营部的人给他们拿的是馒头,应该是昨晚买的。
这个时候馒头是细粮,平时是吃不到的。
所以馒头纵然是凉的,大家吃的也很香。
“思为,你暖水瓶里还有热水吧,如果吃不下就冲点油茶面吧。”
“大家都能吃,我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又不是多精贵的人。”何思为又道,“这半壶热水,留着大家分着喝吧。”
滕凤琴笑笑,“你能吃下就行。”
之后,何思为把水分给大家分了,水剩下的不多,男知青们照顾女知青,喝自己带的凉水,热水让她们女知青分了。
卡车上拉了三十个知青,有些挤,男知青又不想让女知青们挤到,就多往一起挤,多是屈着腿而坐。
到了地方时,已经是半夜。
四下里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众人被带进屋后,点了煤油灯,才看清是一间教室,只有桌子和椅子。
“条件有限,男知青一间,女知青一间,大家先在教育里休息一晚,明天给大家开个欢迎会,再到你们插队的地方。”
农场营部的人交代一句,让大家早点休息就走了。
男知青不在乎那些,大家一起动手,把书桌拼成一张大铺,打开被褥睡在上面。
女知青就五个人,看到满是灰尘的教室,还有昏暗的煤油灯,一时有些不适应。
特别是教室的玻璃没有一块是完整的,有的破了个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