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朋友重逢后该欢喜的场面,因为何思为的话陷入了一瞬的安静。
“思为,那封信不是在你...”王桂珍还想说,被何思为看一眼,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
却仍旧一脸疑惑的看着何思为。
睡觉的时候,她看到何思为兜里有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啊,她为什么要说谎呢?
这时,段春荣笑着开了口,“没事,内容你不是看到了吗?都写了什么你告诉我一样。”
何思为还真担心因为王桂珍的话,而让段春荣起疑心,此时听了他的话,紧紧提起来的心也落下了。
之后,她让王桂珍在这等着,她和段春荣去一旁了。
“因为掉水里,我没来得及看细看,只大体看了一眼内容,里面好像写养猪场有个男同事品行不怎么好,让他们很心烦,却又不好多说什么。”
“实在对不住,这样的事让我看到。”
何思为一直在观察着段春荣的神情,见他从开始脸上带着笑,最后慢慢绷直嘴角,神情慢慢严肃起来,心跳也加快了。
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这还是看到邮递员才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大约两分钟左右,段春荣又笑了,
“何思为,我都说了没事,你不要一直道歉,弄的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我父母在信里写这个,可能是也想和我说说家里发生的事,我明天给他们回个信,让我爸多陪陪我妈,别让她一个人落单。”
“也好,有那样的同事,还是要注意一下。”何思为还担心她说的谎言被戳破,听到段春荣回信的内容,放心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下各自这几天新生活的变化,何思为说了她怎么学会伐木,段春荣也说了他给十头牛都取了名字,也说了蚊虫很多,前两天露在外面的皮肤咬的都肿起来,后来就把头包的只露眼睛在外面,最后还是肯定了喜欢这样的北大荒,让他感觉到了自由。
时间短,那边王桂珍和肖寿根已经汇合在等着她,何思为只能长话短说,
“这边冬天冷,你要先准备好怎么过冬才行,如果条件允许,和连队里的人私下里换点毛皮,留着冬天用。”
段春荣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我放牛时看到有野兔,打算这两天套一些,能吃肉又有皮子用,如果能弄到,我让人给你捎到山上去。”
“你不用想着我这边,我们副连长说会帮我打听,你照顾好自己。”
再不好多说,何思为去与肖寿根他们汇合了。
原来是周营长在等他们一起吃饭,是在大食堂,何思为他们进来坐下没多久,段春荣也结伴进来了,隔着远远的目光与何思为对上,两边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合面的馒头,白菜汤,还有一盘的咸菜条子,何思为前世吃过,是用大白菜的根做的,这样整颗白菜都不浪费。
早上吃的多,中午饭何思为还是吃了一个大馒头,吃饭时周营长也说了下午带何思为去别的营部的医药局。
所以吃过饭后,肖寿根他们仍旧在营部休息,何思为和周营长,还有陪同的许干事,一起坐着绿色的小吉普车走了。
滕凤琴透过窗户,看到车远远的开走,羡慕又嫉妒,收回目光后,脸上已经挂上温柔的笑。
“还在生气呢?”
谢晓阳坐一张破旧的办公桌后,奋笔疾书,“我有什么生气的,她现在有底气,哪会认识我这种人。”
“还好屋里没有别人,不然听到你这么说,怕是要笑话你像个小孩子了。”
谢晓阳气愤的将钢笔拍在桌子上,“照你这么说,她是因为我爸妈没去她爸的后事,才迁怒我?”
滕凤琴点头,“你知道思为和她爸相依为命,最在乎的就是她爸。”
谢晓阳心中埋怨父母不为他着想,同时也因为家里的抛弃而感到失落。
他神色复杂,一时陷入哀伤中。
滕凤琴劝他,“你也别着急,等过些日子我找思为好好谈谈,把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不会的。
谢晓阳就知道没有用了,他整理整理心情,“我听到一个消息,上面来了通知,每个营部有三个去工农大学的名额。”
“这是好事,你得积极争取啊。”
“营部这么多人,有靠山背景的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呢。”
滕凤琴眼珠转了转,“周师傅是周营长的叔叔,从周师傅身上想想办法呢?”
谢晓阳摇头,“上次你救周师傅的事,我听说后来周师傅让送思为的司机照顾过思为,你和许干事说把你留在营部医院,那也是他看在周师傅的面子。”
人情都已经还完了,周师傅怎么可能再帮忙。
何况还是他这种八杆子打不到的人。
上次的事,何思为也受到了照顾,滕凤琴有想到,只是没想到是这个。
心下竟有些幸灾乐祸,还不如她得到的好处实惠。
“晓阳,办法是人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