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工眼睛一亮。
何思为说,“我也不知道全名,不过听说他是周营长的叔叔。”
肖寿根眼睛含笑,“那就对了,小何知青,你可为咱们农场又做了一件大事啊。”
说完,他看向李学工,“李场长,天一天比一天冷,明天下山和周营长反应一下,能不能把咱们的口粮生活物资一起送到山上?”
李学工比肖寿根还激动,“周营长一定会同意。”
两人心照不宣。
周营长是个很严谨的人,独对将他带大的叔叔特殊。
李学工心情大好,“好了,不早了,小何知青也吃点东西。大家也早早休息。”
肖寿根和李学工的对话,有心的听在耳里,也目光灼灼的看着何思为。
那可是营部的周营长啊。
众人脸上也带着欢喜,因为何思为为他们要福利了。
孙向红见众人看何思为亲近又崇拜的目光,面上也带着笑,心里滋味却不怎么好受,但仍旧语气温和的提醒王桂珍。
“你去帮忙吧,思为累一天,帮她把木耳铺开。”
交代完,人就走了。
王桂珍脸上带着看到蛇被惊吓出来的神情,看着肖副场长接过蛇,和场长走了,而火堆旁的人也都散了,这才动了动僵硬住的身体。
“思为,你胆子也太大了。”凑到跟前时,王桂珍还小心翼翼的量着何思为一圈,生怕再跑出一条蛇来。
何思为笑笑,“小时候和我爸学的,接触多了,就觉得怕了。你今天怎么样?”
王桂珍先问木耳放哪里去,何思为说放到一旁空地上,王桂珍就蹲下身子把木耳往竹筐里装,才说她今天在山上怎么过的。
说到一半回头往女帐篷那看一眼,打量四周没有人,才小声把谭山的事说了。
何思为惊讶谭山还做过那么多事。
“还好你没事,不然真有点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真相。”王桂珍把木耳都放到山下的空地上,嘴里小声絮叨着,“谁能想到她请病假是为了偷偷去害你。”
这期间何思为从帐篷里端出洗脸皮,打了点水,先把手洗干净,换了水才又洗脸。
冷水沾到脸上,皮肌就传来一阵刺痛,她知道是山上的风吹的,她就今天下午才把围巾拿来没戴,皮肤就受损了,还好有擦脸的,不然像上辈子一样,脸冻的两个大红脸蛋子,怎么也养不回来了。
王桂珍把给她留的晚饭端到火堆旁,两人面对火堆坐下,两个大帐篷里很安静,只有火堆柴火烧着发出来的噼啪声。
王桂珍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木头,让火烧的更旺一些,然后安静的看着何思为吃东西。
细嚼慢咽,吃的很慢,并不是特意别注意装出来的讲究,从熟练的动作看得出来,是从小就这个习惯。
相比之下,她每次吃东西都像抢一样,因为在她的家里,从小到大什么都要靠抢才能得到。
何思为察觉到王桂珍在盯着她看,侧身好笑的问她,“怎么了?”
王桂珍慌乱的摇头,又惭愧的低下头。
因为她的丑陋,因为她不如何思为而自惭形秽。
何思为累了,见她不说,便也没细问,起身提起火堆上挂着的水壶往饭盒里倒了热水,水壶顺手放到地上。
半饭盒的热水下肚,何思为觉得整个身子从里到外都是暖的。
“咱们也早点睡吧。”何思为留恋火堆的温暖,可是浑身更是疲惫,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回到帐篷,何思为没再穿着衣服睡,想把被单拆了,穿线衣线裤睡,结果没摸到蜡烛。
“思为,你是在找蜡烛吗?”王桂珍躺下了,听到动静,才想起这事来,把蜡烛的事说了。
何思为听了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场长说再补给她一根,她又摸出一根,点亮后把倒了点蜡油,把蜡烛沾到树头上,才把被子拆了。
王桂珍要帮忙她没同意,“你睡吧,别折腾,我马上就能拆完。”
一边拆一边说,“哪天问问场长,什么时候能休息洗洗衣服什么的。”
自从到这边后,身上的衣服没洗过,也没洗过澡,何思为觉得自己身上都臭了。
“怕是不能给假,今天在山上还听场长说,要和上面反应一下,看看弄几把油锯,不然一定完不成任务,大家冬天都挨冻。”
何思为叹气,“等入了冬,咱们这就更忙了,天寒地冻的,又连个住的房子也没有,咱们取暖都是问题。”
外面不知何时起了风,刮的帐篷哗哗作响。
她们住的帐篷还是块油布临时搭的,外面起风,整个帐篷也跟着幌动,蜡烛的火苗也被吹的往一边倒。
王桂珍面露担忧,“帐篷不会被吹倒吧?”
“不会,场长他们搭的时候我看了,油布角都戳出洞错了根木头压着,四周又用土踩实,帐篷上面又压着木头,这点风还没事,不过这几天得重新弄一弄,秋风会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