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我越发这么认为。”
塔露拉沉默下来。
他们的目光对视着,午后阴沉的天空,坐在篝火前的感染者们,她交叠着腿倚坐围栏,右手拿着小半块黑面包,陈默坐在她左手身旁,木墩上放着还剩小半碗的苔麦粥和铅笔压着画到一半的画纸,好几秒后,她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只有短短几个字,用变得稍显生疏的龙门话。
她看着陈默轻声说。
“……谎话精。”
可嘴角却多了一抹笑容。
没等陈默开口,她又继续问道:“你刚才在画什么?”
“你要看看。”
塔露拉接过画纸,她捏着一角,德拉克灰色的眸子仔细看着画纸上的场景。
“你以前不会这些的?”她问。
“你以前也不会经常带着那把大剑。”
“那时候我们还很小。”塔露拉说:“刚到记事的年纪,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总想做很多事,却什么也做不成。”
她说着,微微笑了起来,笑容缓缓消失在脸上。
她将画纸放在腿前。
“可惜你后来没留下来,我也没有。”她说,转头望着篝火的位置:“我以前会想,如果当时你一直留在龙门,我们会变成什么模样,还会不会像现在,还会不会和现在一样,我想,一定会有什么地方不同,却想不出来,到底会变成怎样。”
落在陈默视线里是德拉克的侧脸,她鬓角垂下银色的发丝,她英气的鼻尖和眉梢,以及没那么凌厉的脸庞轮廓。
可现在的陈默却能平静的去接受和看待这些。
那女孩依旧美丽,依旧牵动他的心房,依旧让她难以忘怀,却再也不像当初,让她偏执又割舍不下。
“小塔。”他喊出了塔露拉的名字。
“嗯。”
“都过去了。”
“能就那么过去了吗?”塔露拉回过头。
她看到陈默露出的笑容,她很少过他笑起来的模样,他偶尔也会笑,笑容温和,却不会像是眼前这样……平淡。
“人要学会向前,要向前走,才不会在半路停下,未来还很长,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
【晖洁,最近我教了他们一首新歌,一首卡兹戴尔的歌词,我托阿丽娜帮我翻译成了乌萨斯语,那首歌以前有人教过我,现在我教给他们。】
——有个声音来自最美好的远方
——它在黎明时分含着晨露
——绚烂灿烂的前景令人心驰神往,我像儿时一样雀跃欢呼
——啊,最美好的远方,可不要对我冷酷
——可不要对我冷酷,不要冷酷
——我就从零点起步,向最美好的远方
——向最美好的远方,哪怕是漫长的路
——有个声音来自最美好的远方,它在召唤我去奇妙国土
——我听见那声音向我严正发问:我要为明天近些什么义务?
——我发誓要变得格外善良纯朴
——誓要和朋友分挑患难幸福
——我要飞快飞快朝那声音奔去
——踏上人们没有走过的路……
人所能预想到的今后,往常与发生的今后发生些许偏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