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信任这个叫做俾斯麦的舰娘。
其实z23现在有些紧张,纠结着怎么讲述自己这一趟的旅程,同时把周扬和长岛介绍给大家。
周扬默默的听着z23叙述。俾斯麦?好吧,很熟悉的名字。
这名字曾经属于某个威名震撼世界的老头子,后来又属于铁血海军的骄傲,德意志科技的结晶,俾斯麦号战列舰。
他的本意只是把z23送到家了就离开,过段时间再把长岛接回去,如今一路的潜移默化下来,周扬倒真的有点好奇,作为舰娘的俾斯麦是个怎么样的人了。
……
俾斯麦站在高高的山崖上,远处风暴正在聚集,起初只是一个微小的灰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已经显现出骇人的全貌来。
空气像是覆盖了一层灰绿色的滤镜,不断刮过的风吹乱了俾斯麦的金色长发,她的表情毫无波澜。
暴风眼吸入了大片的海水,像滚筒洗衣机那般旋转,铅灰色的雷云预示着未来的几天都将大雨倾盆在。
她的脚下,一座有些年头的古堡静静的趴伏着,院子里依稀可见的是几个正在走动的身影。
“欧根,在外面的人怎么样了?都回来了吗。”
不知何时身后多出了一个人来,俾斯麦并未回头,只是低了低眉眼,顺手拉低了自己的军帽,帽墙上的铁鹰代替她继续凝视着远处的风暴。
欧根亲王向前走了一步,和她并肩站立:
“俾斯麦,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你知道的,姑娘们都好好的在家里,除了…”
俾斯麦接过了她的话:
“除了z23。”
即便地处开阔,视线一览无余,肃穆而沉重的气氛笼罩了两人,无言的压力沉重的压下,谁也不想先开口。
俾斯麦心想,z23一直是个好孩子,又听话又认真,每次考试拿第一名的也总是她,而不是其他爱玩闹的z驱们。
三周前z23在周边海域的巡航中发现了一只落单的海兽,发来了请求追击的通讯,俾斯麦没多做考虑就同意了她,她知道z23可以解决的很轻松。
但那是她和z23最后一次联络。
去向不明,连派人出去寻找的机会都没有。
这几天堡里的气氛一直不太好,哪怕俾斯麦并未对外公开这个消息,仍然有敏感的舰娘猜到了些什么,以往的晚餐总是热热闹闹,现在哪怕最调皮的z驱也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在其他姐妹看来,俾斯麦姐姐不喜欢热闹,不喜欢说话,除非是工作上的事情,很少看见她有什么过多的表达。
其实她只是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心情讲出口,仅此而已。
就像和提尔比茨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一般,作为姐妹舰,她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不短的岁月,中间俾斯麦无数次有机会去主动找提尔比茨沟通,却始终不知道如何迈出第一步。
于是俾斯麦只好日复一日的扮演着“严肃的领导者”,严肃的领导者能得到姐妹们的信任与依赖,内心却始终有另一个俾斯麦在嘲笑她,她说:
你这别扭的家伙。
糟糕透了。俾斯麦心想。
“欧根,等这次风暴过去,去采一些花来吧,矢车菊,黄色的,白色的,都可以。”
她吩咐了一句,欧根亲王点了点头:
“当年种下的花,如今却要用作这种用途吗?”
“矢车菊本来就是铁血的国花,代表着乐观与顽强。如今铁血只是一个只有舰娘还铭记的名词,可那不代表铁血的精神已经消逝了。坚强起来,欧根亲王。”
“你自己去采吧,我没心情。”
说着话,欧根亲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银灰色的长发随风舞动,她没有告别就率先下去了,只留给俾斯麦一个背影。
俾斯麦很清楚欧根亲王平时绝不是这个样子,她在悲伤。
平日里的欧根亲王喜欢笑,喜欢豪饮铁血酿造的啤酒,然后佯装发酒疯,她还爱逗那些小姑娘,偶尔甚至会把玩笑开在自己身上。
俾斯麦的表情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她继续站在高崖眺望着大海,雷声轰鸣而下,狂暴的声音像是十门381毫米口径的主炮在耳边炸响。
电闪雷鸣之间,俾斯麦湛蓝的眼中倒映着闪动的雷光。
终于,俾斯麦收起了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悲伤感,抬首后目光重新变得平静而严肃,她下了山,只是行到半山腰,一阵喧闹的声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伴随着z驱们的大叫与u艇们的笑声。
还没来得及疑惑,只见离开没多久的欧根亲王,又满脸焦急的向着她跑了过来,好不容易停下,一幅气喘吁吁的样子。
作为舰娘她的体力应该很好才对,看起来她跑的真的很快。
“俾斯麦……哈……哈……俾斯麦,回来了——”
“冷静一些,欧根亲王。什么回来了?”
“z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