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太丢人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直接将人推着走了过去。
崔莺莺如坐针毡的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浑身都不得劲。
好烦,不想和他们说话。
她没吱声,在场的几人也都不开口,大家就这么僵持着。
场面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她憋不住的扭过头和珠玉大声的“窃窃私语,”还欲盖弥彰的抬起手遮挡,“珠玉,他们是来还东西的?为什么还不走,是想留下来吃饭么?”
魏书宴:“……”
崔长青:“……”
其他人:“……”
这么大声是怕他们听不见么?
“三妹妹,这些都是我让账房整理出来的,你过目。”崔长青心理素质很好,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拿过一沓各种契递给了她。
珠玉上前一步接了过去,略微过目了一遍,恭恭敬敬的道:“有劳崔公子了,今儿个 苏嬷嬷不在,奴婢也不知都缺了些什么,等她老人家回来了,奴婢再交给她,由她交给账房。”
要不说能跟在先皇后身边呢!就这笑吟吟的话就足以叫人吃瘪了。
崔莺莺暗戳戳的给珠玉竖起大拇指,心安理得的继续躺平,还贱嗖嗖的和魏书宴招手打招呼。
谁曾想那人朝着怒瞪了她一眼。
某人瞬间就不开心了,哭唧唧的拉着珠玉的衣袖告状,“珠玉,魏世子瞪我!”
“呜呜呜呜……太伤心了啊!”
魏书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一口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珠玉语重心长的道:“世子殿下,我们郡主生性胆小,经不起您这凶神恶煞的。”
她生性胆小?他凶神恶煞?
魏书宴被气笑了,牙齿都快磨出火花来了,不情不愿的拱手作揖,“我魏家已经按照郡主列出的清单,将所有人的物件如数带来了,还请郡主清点。”
她送的不少东西,早就被他们转手送人,亦或是弄丢了,这段时间为了凑齐魏家花费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这个崔莺莺……
一旁的连理看着他身边的箱子命人一一打开,再挨个挨个的比对,这才朝着崔莺莺汇报,“回郡主的话,一个不差。”
听到这话,她立马撒开了珠玉的手,两眼放光的提着裙摆跑了过去,看着几大箱的奇珍异宝激动不已,“珠玉咱们一会去逛街。”
“若是无事,本世子就先告辞了。”魏书宴铁青着脸沉声道。
少女蹲在箱子前,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很是敷衍的道:“慢走不送啊!”
“哦对了,”魏书宴走到她身后停下,眼神死死的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不经意间的提起一样,“外头都在传我魏家祖坟三番两次的被挖,乃是因为我魏书宴对不住郡主,今日书宴好好的给郡主赔个不是。”
崔莺莺握着珠宝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却因为是背对着他的缘故掩饰得很好。
她食指不自在的和大拇指搓了搓,回过头很是欣慰的道:“那就希望世子殿下以后做个人吧!”
“哼!”魏书宴恼羞成怒的拂袖而去。
走出郡主府之后,他也不再伪装了,表情龟裂开来,眼底盛满了冰霜。
方才他不过是无意间的提起,特意观察了崔莺莺的一举一动,她果然在撒谎。
他小时候就发现了,崔莺莺一撒谎就会摩挲手指。
祖坟被挖果然和她有关。
这边崔长青在旁边一直默不作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是有好多话要和三妹妹说的,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郡主,郡主……”连理实在是看不下去她这丢人现眼的行为了,硬着头皮的上前将人拉起来,“崔公子还没走呢!”
崔莺莺努力的将自己从金钱的诱惑当中抽出来,干笑两声,理了理衣裙很是礼貌的问,“大哥你还不走?是要留下来吃饭么?”
连理恨铁不成钢的扶额,简直没眼看。
这话和下逐客令有什么区别么?
崔长青咳嗽了一声,有些腼腆的道:“我能否见见少元?”
毕竟是崔家的骨血。
崔莺莺很是大方的就同意了,不一会的功夫奶娘就抱着刚吃饱准备睡午觉的小崽子过来了,她把人接过来捏了捏他的脸,“醒醒,接客了。”
珠玉和连理嘴角狠狠的扯了扯,这个话听着很不正经。
崔长青一忍再忍,实在是忍不住了,好言相劝道:“三妹妹……用词不妥。”
“我没上过学堂啊!”崔莺莺理直气壮的反驳。
崔家的老太婆对原主嫌弃得很,只是请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教书先生教得她识文断字,从不让她和家中的兄弟姐妹们一样去学堂。
崔长青成功的被说服了,也觉得自己对她的要求有些苛刻了。
被拍醒的小崽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罪魁祸首,他很乖也不哭不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