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黄大半夜被敲门声惊醒,心有畏惧,赶紧手握着床头的武器,对着黑漆漆的门口问道:“谁!”
片刻之后,传来的声音让他松了一口气。
“余道友,是我,孙灵。”
余黄忍不住吐槽道:“这么晚了,你干嘛呢?”
“唉,余道友,我还是有些怕,睡不着。”
余黄自己其实也怕,不过顾忌面子,还是嘲弄对方道:“辟邪符都买了,有什么怕的。”
他话虽这么说,可还是开了门。
这乌漆墨黑的夜晚,有个伴总是好的。
孙灵进了屋,赶紧把自己身上带的辟邪符贴在了门上。
这让余黄的安全感又增加了几分。
“先说,你睡地上。”余黄说道。
孙灵不由得嘲笑道:“放心,都是老光棍,我还怕你对我怎么滴呢。”
两人一时有说有笑,气氛轻松了许多。
孙灵见余黄把符纸贴在床头,忍不住提醒道:“这辟邪符贴床头干嘛,贴门窗上最有效。”
“是吗?”
“邪祟发现门窗有符根本就不会靠近,你贴这么里面,想让它进来看你一眼啊。”
“那可不必。”
余黄赶紧把符纸贴在了窗户上。
不得不说,这屋子一下子有了两张辟邪符,安全感倍增。
这时,余黄不禁问道:“孙道友,你说坊市里怎么也有脏东西了,还让我们三都着了道。”
“谁知道呢,如今这么乱。”
“就段道友命好,道侣漂亮又厉害,连脏东西都不招惹他。”
这时,孙灵忽然问道:“我们三之前都梦到有东西叫我们的名字,你梦里见着那叫你那东西的样子了吗?”
余黄皱眉道:“你别说,每次醒来我就记不起具体梦到了什么,这时想来好像还真有点印象。”
“那东西是不是穿的红衣服?”孙灵忽然压低声音,说道。
“对,红衣服,之后就记不清了。”
余黄皱眉思索着,极力想回忆起什么,却没用。
“你还好没看清,老子昨晚看到了它的脚,一只小脚只有三根脚趾,当场就吓醒了。”孙灵心有余悸道。
这时,一阵风吹来,屋门抖动了一下,那张贴在门上的辟邪符落了下来。
余黄赶紧弯腰去捡起。
在捡的过程中,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那就是这符纸上的符文线条末端是扭曲的,像是卷起的蚯蚓一般,和自己买的辟邪符不太一样。
不对劲。
这符不对劲。
那人呢?
这孙灵会不会有问题?
想到这个可能,余黄一时毛骨悚然。
寂静的夜色里,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符纸重新贴在了门上,然后用余光去瞟正在铺地铺的孙灵。
这时,他的目光刚好落在孙灵的脚上。
孙灵很瘦,脚上穿着寻常的灰色布履。
在油灯的昏黄火光中,那薄薄鞋面上竟隐隐约约有些轮廓,看起来像只有三根脚趾。
“你发现了啊。”
这时,孙灵的声音幽幽响起,余黄抬头一看,只见孙灵不知何时已穿上了一身红衣站在那里,正对着自己邪邪笑着。
和梦境里一模一样......
余黄刚要大叫,可声音却戛然而止,夜色的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就像是某种野兽在进食一般......
深夜,孙灵坐在自家房间里,面前是一面铜镜。
镜中映照着他干瘦的面庞和那件鲜艳的红衣服。
看着看着,孙灵不由自主笑了起来,露出了鲜红的牙床。
这一瞬间,他像是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想要闭上嘴巴,却发现做不到。
于是他一张脸上,同时出现了恐惧和笑着两种表情,在这夜色里,有一种惊悚的割裂感。
之后,他身上那件鲜红的衣服又紧了些,像是要嵌入他的血肉里。
可孙灵却没有感到疼,他发现双眼又迷蒙了,眼中的那一点清明在快速消失。
他不该扒这件衣服的!
孙灵之前外出探险,在一处山洞里看到了一具腐朽的尸体。
那尸体明明已腐烂成了白骨,可这件衣服却很新,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
孙灵当时大喜,认为这是能辟尘的法袍,赶紧扒了下来。
能辟尘且多年不腐的法袍,那一般是筑基以上的修士才能奢求的东西,孙灵自认为能卖大钱。
可是回到住处后,他发现竟舍不得卖这件法袍了。
它那么鲜艳,躺在那里那般美丽,凭什么要穿在别人身上?
当天夜里,孙灵如着魔般手拿着这衣袍睡了过去,睡得很香甜。
就这样,他有了抱着这法袍睡觉的习惯。
结果某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