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阳云里雾里的,不明白殿下为何大清早的就戾气这么重。
难道是昨夜的晚膳有问题?
不能够啊!都是殿下爱吃的。
莫非是今早的洗脸水不够温?
也不至于啊!
汤阳抓耳挠腮,硬着头皮的跟了上。
而萧夙的这个戾气一直持续到上早朝的时候,原本比较平静的早朝,一如往常一般,朝臣上奏一些有的没的。
可谁曾想今日的太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逮住谁都要呛两句。
坐在高位上的皇帝一脸疑惑的望向旁边的皇后,后者有些心虚的压低了声音,“莫不是老大和他说起选太子妃的事情了?”
她那儿子别的不说,一张嘴从小就叭叭个不停,如今又是俗家弟子,那说教的本事只怕更甚了。
她这个做亲娘的都烦,更何况别个。
皇帝嘴角抽搐了一番,“此事你怎么不提前与朕商量?”
“臣妾这不是想帮陛下么!”皇后正襟危坐,笑得比哭还难看。
皇帝略带同情的看着金銮殿上的群臣,罢了,这股怒火就由你们承受着吧!
好不容易熬过早朝,不少官员都被怼得一脸幽怨,敢怒不敢言。
其中最为凄惨的就数御史中丞了,此人本就心态极差,胆子最小,稍微屁大点事情就能吓得魂飞魄散,方才被怼了之后整个人都瑟瑟发抖,眼泪花子更是憋不住了,哆嗦着被几个同僚搀扶着走出来的。
他看着萧夙的背影扯着嗓子哭喊,“太子殿下,下官真不是那个意思啊!下官一生清正廉明,天地可鉴啊!”
“殿下。”
“武大人,武大人,”同僚死死的拽住他好言相劝,“殿下说的没这么严重。”
萧夙走得极快,头也不回。
旁边的大臣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魏大人,此事您怎么看?”有官员将目光放在了魏书宴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殿下今日的火气很大啊!”
魏书宴铁青着脸,太子怎么不爽他不知道,但是他也很不爽。
祖坟修缮了许久这才修好的,花了不少的钱财,这倒也就罢了,崔莺莺给出的那张清单看得他头疼。
很多东西早已经被送人了,亦或是用掉了,怎么可能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他强颜欢笑的作揖,“太子殿下的心思下官怎敢揣测,时辰不早了,先行告辞。”
看着魏书宴拂袖而去的样子,那官员冷哼了一声,“切!”
这厢崔府内。
崔怀柔清早醒过来尖叫声就将整个院子的人给惊动了,直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
“到底是那个挨千刀的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崔怀柔看着自己一件又一件被剪坏了的肚兜大发雷霆。
这些女子的贴身之物她都是最为花心思的,绸缎也是上等的,一件就要不少银子,除了昨日新买的,居然全都坏了。
而且她早晨起床时身上居然还……
采菊和婉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哆嗦道:“小姐,昨夜真的没有人进去过。”
二人死活不承认是自己玩忽职守,要不然的话会被贬去后院洗衣的。
崔怀柔一巴掌甩了过去,“那到底是谁?”
“奴婢真的不知道。”采菊捂着被打的脸抽泣着。
旁边的婉丽硬着头皮的道:“小姐……这个人绝对是咱们府邸的,奴婢倒是有一个法子,此人既然是奔着小姐的里衣来的,想必不会就此作罢的,不如小姐再买一些,咱们将贼人引出来。”
“是啊小姐!”采菊哆哆嗦嗦的道。
崔怀柔这次啊冷静下来,可转念一想自己哪里来得钱财。
正郁闷着呢,屋外忽响起一阵脚步声,她瞪了两个丫鬟一眼,二人齐刷刷的站起身,装作没事人的样子退到旁边去了。
来人正是崔怀柔的母亲孙氏,崔怀柔疑惑不解的道:“娘您怎么来了?”
“你祖母带着你几个兄长去找崔莺莺去了。”孙氏拉着女儿的手小声嘀咕起来。
崔怀柔大为震惊,她还以为祖母都放弃了,没想到又整这一出。
“可是崔莺莺被陛下封为了郡主……”她有些不解。
孙氏没好气的道:“那崔莺莺走就走了,还搬走了崔府大半的家产,你祖母锦衣玉食惯了,哪里过得了现在这种穷酸日子?怎么可能会放过那小贱蹄子。”
“母亲,咱们也去瞧瞧吧!”崔怀柔咽不下那日的一口气,笑着道。
孙氏一副知女莫若母的样子,母女二人挽着走出门去。
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崔家众人大张旗鼓的赶到朝夕郡主府时,当时人还带着小崽子沉浸在梦乡。
昨夜加班剪人肚兜的崔莺莺,筋疲力尽的回到郡主府时腿都在打颤,累得她几乎是闭着眼沐浴完一倒头就睡下的。
而苏嬷嬷和珠玉则是带着一众家丁陪着崔家人一直等着,未曾去打搅睡梦中的崔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