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个小时的紧急抢救,杜星棠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林听予坐在病床边,眼泪涩涩往下淌。
后悔,自责,就像无形的绳索一下下绞着她的心。
陆知珩回来的消息,她应该早一点告诉妈妈的。
世上没有后悔药。
错了就是错了。
杜星薇这一闹,也让她彻底明白。
陆知珩,已经成为过去式。
不论是天台上的那个吻,还是他今天的举动。
自己封固六年的心都不能因此再有任何的动摇。
他们不仅要保持应有的距离,而且,还要离得越远越好。
窗外。
夜色黑寂。
静谧的空气坠针可闻。
林听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正沉沉往下坠。
——
鹭湾别墅。
杜星薇回到家,就听到二楼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上楼,走到林梦可门口,朝里看了一眼,脸色随之一变。
房间里能扔的都被扔了。
碎片散落一地。
“死丫头,你疯了。”
杜星薇反手关上了房门。
教训一通后,林梦可的情绪才稍稍好一点。
“妈,我严重怀疑陆知珩救人是假,想要借我气林听予那个小贱人才是真。”
“你的意思,他对林听予旧情未了。真是可笑!!!”
杜星薇不屑道。
“我也觉得可笑。但他几次三番和林听予勾勾搭搭,算怎么回事?他真要急着救人,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林梦可的手都快要把真皮沙发扶手抠乱。
“这不用你管,人家自有安排。倒是你肚子里这个孽种……”
杜星薇眸光一沉,语气严厉了起来。
林梦可外表看着乖巧可人,实则是个玩咖。自从陆知珩找到她之后,她才有所收敛。
“他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处理掉。”
林梦可咬着后牙槽,五官蒙上一层重重的霾。
杜星棠愣了一下,沉厉的眸光松了松。
“这样也好。”
顿了顿。
“既然这个孽种留不住,不如……”
“妈,你想说什么?”
林梦可虽然也很厌弃肚子里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但听到杜星薇一口一个“孽种”,心里还是有些不快。
“梦可,收拾东西。走。”
杜星薇起了身,眼尾的阴光如毒蛇吐出的红信。
“去哪儿?”
林梦可愣住。
“医院。”
杜星薇冷声道。
“不用这么着急吧?”
“走。”
——
翌日。
晨光熹微。
林听予醒来,习惯性活动了一下身体。
嘶。
伤口扯动,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全身。咬牙强忍住。
看了一眼妈妈,又看了一眼监测仪器,上面的数值趋于平稳。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撑着病床边沿慢慢站起来,小腿缠着绷带,无法正常行走。好在相熟的护士的昨晚借了一根拐杖给她。
洗漱完,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发了请假邮件给主管。另外跟宋晴说了一声。如果有她的客户过来看房,帮忙盯一下。
售楼部看似一团和气,实则竞争激烈。明里暗里,抢单时有发生。林听予遇到过好几次。她现在急需筹措妈妈的手术费,每一单对她来说都很重要。
刚准备放下手机,手心一麻,有人发了一条微信给她。
[林听予,要想知道你亲生父亲是谁,就来妇科801。]
不用看微信名,也知道是林梦可。
下意识看了妈妈一眼,心里起了不小的旋涡。
若生活无恙,她是绝对不会理会的。
[好。]
简短回复之后,林听予便拄着拐杖去了林梦可的病房。
到底是陆知珩的未婚妻,住院都安排在最好的vip病房。套间比她和杜星棠现在生活的地方要大两倍。
保姆汪姐正在小厨房忙活。见到她,并未打招呼,只是不屑地瞥了一眼。
鹭湾别墅的人,一向势利得很。
林听予见状,直接进到了里面的房间。
半靠在病床上的林梦可见到她,唇角微勾,冷嘲了一声。
“来得还挺快。”
“说吧。”
林听予撑着拐杖,咬牙走到了病床前。
“说什么呀?”
林梦可翻了翻眼皮,故作惊讶。表情傲慢又玩味。
林听予顿时火大,不耐得拔高了音量。
“有话快说!”
“呵呵。想知道?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