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为现在手里的钱,总共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块钱,现在突然多了三十五,对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拿着汇款单,何思为当天趁邮局下班之前,把钱取了出来,但是她没有动,想着等周末回去交给老沈,同时还给沈国平去了一封信。
一周后,沈国平刚刚结束训练,收到了何思为来的来信。
他回到办公室,将门带上,洗干净手,这才坐下来将信打开。
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沈国平仿佛看到了小姑娘坐在桌子前认真写信的样子。
“哥,见字如面。
转眼就是半个月,等你收到这封信时,或许已经是七月,或者更久了。家中一切很好,爷爷的身体也不错,有件事没来得及和你说,上次和爷爷回老家后,我把弟弟带到了首都上学,你放心,何枫很懂事,我也告诉他不要累到爷爷。期间下火车时....,所以他入学没有找人,第二天就上学了。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张玉方还活着。你还记得她吗?”
何思为絮絮叨叨像唠家堂一般,将这些日子身边的事说了,包括楚南与纪洪莉的事。
“哥,不知不觉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在部队那边照顾好自己,家里有我,不用担心。”
整整三张纸的信,沈国平认真反复的看了四次,才将信慢慢拆起来又放回信封里,其实关于小姑娘和家里老爷子的事,这些他是知道的,与小姑娘说的不分上下。
不过小姑娘在信中却落下了蒋秋去学校找她的事,同时也落下了她是通过姜立丰知道张玉方还活着的事。
蒋秋的事,他理解,小姑娘不想让他担心,那么不提姜立丰,是有意的还是不想提起来呢?
‘叩叩叩’
敲门声,将沈国平的思绪拉了回来。
李国梁不等里面喊进,就推门大步走了进来,一边摘下帽子,“这天说热就热了。对了,上面下达的意思,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家老爷子身体不好,你真要去南边?”
他声音一顿,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信上,“在看信?谁来的?”
沈国平拿起信,同时拉开抽屉,将信放进去,又将抽屉锁上。
李国梁嘿嘿一笑,扯了椅子坐下,“哟,这么珍贵啊,我更好奇了。”
沈国平不接他的话,淡淡的开口说,“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
李国梁笑收起来,“国平,那边随时可能打起来,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老爷子的身体你知道,我担心你以后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沈国平说,“先有国再有家,做为军人,我先想的是国,最后才是自己的小家。”
李国梁摇头,知道他这人最是认真,说不过他,只能从旁处劝他,“既然这样,那你总要给沈家留个后吧,万一有个什么,也说得过去。”
沈国平顿了一下,然后说,“如果我牺牲了,岂不是耽误对方?还不如这样一身轻好。”
李国梁指着他,气的半响没说出话来,最后说,“行行行,我和你一起报名,真是欠你的。”
原来近期南方边界那边一直不妥,做为军人,上面要调人过去,沈国平第一个报名,李国梁劝过他,但是沈国平不听,他也没有办法。
沈国平说,“你刚结婚,过好自己的日子。”
李国梁反驳他,“咋?你大义,先为国家后为自己,我李国梁也是名军人,我为什么就要先顾自己的小家?你别小看人,更别小看我身上的这身军装。”
沈国平眼里涌出笑意,“我同样是关心你。”
李国梁揉揉胳膊,“别,你一肉麻,我浑身起鸡蛋疙瘩。”
说着,他站起身来,从兜里掏出一叠钱,数额有大有小,最大的是五十块钱一张的,最小的是一分的。
他说,“这是一百块钱,我只有这些了,你先给老爷子邮过去。自打结婚后,还没到月,我家那口子就早早的问我要津贴,好在老子之前藏了点私房钱。你也别和我说不用,你开口和我借钱,说明遇到难处了,这些钱你拿着花,以后有就还我,没有就当哥们给你的。”
沈国平没和他客气,把钱收起来,“行,我不和你客气,这些日子是有些手紧。”
李国梁好奇的问,“说实话,我挺好奇你这些年攒的钱都花哪去了?在部队你又不抽烟,也不喝酒,平时也不出去,更不给女孩子买东西,钱呢?”
沈国平说,“花了。”
李国梁一脸八卦的问,“不会都给蒋秋花了吧?怪不得你和她处不来,这娘们也太能花钱了。”
沈国平冷眼警告的看他一眼。
李国梁说,“得得得,我就瞎猜的,以后不说了。不过蒋秋在听说你订婚后,第二天就交了调职报告,看来她还挺受伤。”
沈国平说,“今天的训练是不是太少?”
李国梁没感觉到危险,还在问,“二十公里,不少了。”
沈国平说,“看你精神头这么足,我认为明天加到三十公里更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