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但爱国者称赞其他人的次数少之又少。
大爹的眼光严格的出奇,尤其是在这方面重要和严谨的工作上,他向来很少假手于人。
雪怪以为自己听错了,爱国者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塔露拉现在什么地方?”
陈默的图上作业一直很好,哪怕是在黑钢国际内也能称的上一声优秀,以至于漂亮这种词语用在他的制图作业上一点也不出格。
那是能让爱国者也没法挑出半点毛病的绘图,甚至于其中的部分符号,爱国者虽然不太了解,却依然能摸索出它们代表的含义。
不同于乌萨斯军方所使用的绘图手段,却依然严谨,干净,甚至条例纹路清晰。
感染者队伍中是没有人拥有这种水平的,即使是塔露拉,她也做不到这种程度的目视绘测能力,从制图上就能看出些许个人的战术和战略水平,虽然这种说法并不切实,但依然有迹可循。
雪怪带着古怪又复杂的神情离开了会议室。
当初他看到这张图在陈的手下一点点绘制出来的时候只觉得看上去有些漂亮,比他们缴获的乌萨斯局部地图还要好看。
陈说他在这方面有点天赋,大姊没说什么,雪怪们也觉得陈确确实实有点天赋,虽然他们画不出来,但不就是拿铅笔勾勾勒勒,也没什么难的嘛。
塔露拉再见到陈默的时候他正坐在篝火前。
感染者们的食物不多,味道也不怎么好,从矿场缴获来的苔麦混着村庄和盐贩交易剩下的粗盐,加上些从雪地地下挖出的野菜,还算有一点味道,只是不多,勉强能填饱肚子,却总是天还微亮就能感觉到腹中饥饿。
战士们和老弱的待遇要稍好一些,却也顶多多出两口稀疏的麦粥,夹着谷壳和木屑做成的黑面包,咬上一口感觉牙都会硌下来,只能放在热粥内慢慢泡糊,于是就成为了这一天之内的晚饭。
冬季的食物本就急缺,更不必提一群无处可去的感染者,没有田地,躲避乌萨斯纠察队的追踪,光是做到后者就已然需要费太大力气。
陈默坐在屋檐下,离得不远些是围坐篝火的感染者们,从远处看去他的背影融进人群,倒映火光的影子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他是个没什么讲究的人,唯独这点上,让他很容易赢得感染者们对他的好感。
塔露拉从后走去。
他没能察觉到德拉克的脚步。
塔露拉轻轻探出头,视线越过他的后背,泡着黑面包的稀粥放在木墩上,他埋着头,手中抓着折断一半的铅笔,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
在塔露拉的视线里,那是一群感染者围坐在篝火前的画像,只剩下一半,周围是低矮的木棚屋,他不时抬起头,又断断续续咬一口又硬又冷的黑面包。
塔露拉伸出手。
陈默的视线陷入短暂的黑暗。
“猜猜我是谁?”
德拉克这么说,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
没有意料中的错愕和慌乱,陈默显得很平静。
“我看到你了。”
“你还没说我是谁。”
“你是谁?”
“是让你猜。”
“我猜不出来。”铅笔放在画纸上,陈默抬手按住了塔露拉的手背,她的手掌带着些许冰凉。
“你的手很凉,小塔。”
塔露拉放下手。
“真没意思。”她这么说,脚步绕过陈默,坐在一旁的围栏上,垂下视线,望着坐在那儿的男人。
她小时候就喜欢这么做,这是他们之间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为什么不去和大家坐在一起?”她这么问。
陈默抬起头,他将手中的面包块递给塔露拉,后者没有犹豫伸手结果,她咬了一口,听到陈默说。
“我一过去,大家都会问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塔露拉愣了愣,她微微错开视线,细细嚼着口中干硬的面包。
“你怎么说?”
“我说我们是朋友。”陈默看着德拉克的脸,带着些许无奈:“可他们都不信,比起回答,人们更愿相信自己心里认定的答案,他们很关心你。”
“也许吧,不过大概又是雪怪在其中乱嚼舌根。”塔露拉说:“他们都喜欢这样。”
“霜星没有。”
“那是你没见到过,你和她还不熟,有时候她说话挺刻薄的。”
“这样。”
“嗯”
“那,他们是有一点八婆。”
“这个词,我很久没听人说过了。”塔露拉忽然这么说,神情有过一瞬间的怅然,又将视线落在陈默身上:“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一个人花十几年的时间去寻找呢,什么样的友情又能坚持这么久。”
“很久吗?”
“很久了。”她垂下眼睑,声音很轻,可眼神却无比认真。
陈默摇了摇头。
“可我觉得一点也不久,直到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