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儿子中箭的消息之后,强皇后便带着两个儿媳开始在自己宫中准备的一个小佛龛面前日夜祈祷。
等到苻苌被护送回东宫之后,强皇后便亲自前来和两个儿媳一起照料儿子,好在苻苌在御医的治疗之下,最终是转危为安。
太极殿内,苻健单独召见了苻雄:“元才,如今凉、晋之兵皆已经被我们给击退了,可是先前那些和张遇勾结造反的,目前还剩一个乔秉盘踞在那雍城,我打算继续叫你率兵,前去剿灭那乔秉。”
“三哥放心便是,臣弟必将那乔秉的首级给三哥带回来。”苻雄向苻健保证道。
“嗯,元才,有你前去,我放心,等你剿灭乔秉回来,我亲自给你庆功。”苻健拍了拍苻雄的肩膀说道。
“三哥,那我这就去整顿兵马,准备出发了。”
“好,路上小心。”
苻雄走出太极殿之后,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但他只是摇了摇头,缓解了一下不适,然后便继续向前走去,而苻健并不知道,这是他和苻雄最后一次见面了。
雍城(今陕西宝鸡境内)距离长安并不是很远,苻雄点齐兵马,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清河王苻法(庶长子,苻雄长子)和东海王世子苻坚(嫡长子,苻雄次子)便杀向了雍城。
乔秉得知苻雄亲自率兵前来,也是立刻下令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准备和秦军来一场持久战。
“父王,乔秉是做足了充分准备,我们目前久攻不下雍城。”经过又一天的猛攻之后,苻法有些失望的对苻雄说道。
“无事,乔秉现在已经没了外援,雍城被我们收复只是时间问题,先叫士卒们好好休整,等过两天再发动进攻吧。”苻雄坐在桌前看着地图说道。
“父王,现在正值夏日,我们军中有不少的士卒都染了暑气。”这时,苻坚也是前来向苻雄汇报。
“走,随父王前去巡视一圈军营。”苻雄听后,便站起身对苻坚说道。
随即,父子两个便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苻雄还亲自前去伤兵营慰问伤兵。
当晚,回到营帐之后,先前的不适感再次充满苻雄的身体,苻雄只当是自己连日行军打仗,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于是也没有怎么去在意。
结果,几日之后,苻法便发现正在处理军务的苻雄昏倒在了桌案前。
苻法看到父亲陷入昏迷,当即叫来苻坚和几个亲信,然后苻法叫苻坚先将父亲昏迷的消息全部封锁,然后又往外放出传言说自己在攻城的时候,不小心被流矢所伤,然后请来军医实则是给苻雄诊治。
“军医,我父王的情况怎么样?”床边,苻法和苻坚一脸忧愁的看向正在给苻雄诊治的军医问道。
“清河王、世子,恕我直言,丞相连续征战,已经是积劳成疾了,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军医说罢,便将头垂了下去。
“不可能!你赶紧给我父王治病,治不好我父王,我杀了你!”苻坚一听这话,一下子就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军医的衣领怒吼道。
“世子,您就算是现在杀了我,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要是我的命可以换回丞相的命,那就请世子杀了我吧。”军医也是无奈的对苻坚说道。
“永固(苻坚字)!住手!”苻法连忙制止了苻坚。
“法儿……坚儿……”这时,躺在床上的苻雄却是悠悠的醒了过来。
“父王,您醒了。”苻坚见状,则是一把丢开军医,扑倒了苻雄的床前,苻法也是紧随其后。
“法儿……坚儿……父王的身体……父王自己……自己清楚……”
“你们两个……不要……不要为难他人……父王……父王原本想着……帮助你们三伯平定……平定天下的……”
“可是……照目前的这个……这个情况……来看……父王恐怕是……做……做不到了……”
“在父王走后……你们两个要代替父王……帮助你三伯……要为我……苻家基业……尽忠……还要照顾好……你们的母亲……”苻雄断断续续的对兄弟二人说完这些话,便又昏了过去。
“父王!”
“父王!”苻法和苻坚双眼含泪的跪在苻雄的床边。
几天之后,大秦丞相、东海王苻雄便薨逝在了军中,享年三十五岁,在苻雄死后,苻法便继续封锁了这个消息,然后叫苻坚亲自返回长安向三伯苻健报丧,并请苻健重新派人前来征讨乔秉。
苻苌在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也是终于能够下床走路了,强姝则是跟在苻苌的身边照应着他。
“阿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如今身上的伤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这样一直跟着我。”苻苌笑着对强姝说道。
强姝却是一脸严肃的对苻苌说:“长陵,你知不知道姑父和姑母在得知你受伤之后,他们两个人都着急的睡不着觉,尤其是姑母,还拉着我和鱼妹妹天天在佛龛前给你祈祷,保佑你平安无事。”
“这才休养了一个月而已,你自己的伤势难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