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温书:“……”
她只是个业余爱好画画的高中生,这种画需要的鉴赏水平有点高,她极力组织语言,在岁娘笑吟吟的目光里,艰难地夸奖道:“画作本身十分具有美感,以一种抽象的方式表达出了作者内心的情感。”
岁娘大笑出声:“我知道我画得很糟糕,带上你也是看你画得很漂亮,有时间教教我吧!”
温书的脚尖尴尬地修了一座长城。
温书踌躇。
“我的两个同伴去探究这间村子的成因了,”岁娘摇摇头:“好奇心永远这么旺盛,保护欲永远这么泛滥。”
“你们就放心睡吧,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岁娘从腰间拿下铃铛,挑眉,模样坚韧又英气。
温书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飘荡的心不由安定下来。
目送着温书回去,岁娘收回视线,夜风吹过,她垂眸合上了手中日记。
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抬眼注视着远处的线条面色凝重,阴气在身后不断飘出,渗进泥地之中。
周围的山脉如同几根歪立的柱子,堵开了外界,留下了内里的山村。
北州虽然妖鬼邪.教横行,但是如人皮龙一样强大的诡实际上并不多见,王裕曾在北州再次斩杀过两个刚蜕生为诡的诡,皆对他构不成威胁。
这次应该也没问题吧?
记忆回到过去。
剑客表达了自己的“戏法论”。
师太一如往常地反驳了他。
而剑客也一如往常没当回事。
简单插科打诨几句,师太却突然说道:“那个把丹鸟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人,贫道认识,贫道很肯定,是贫道的师兄们。”
师太转了转手中的佛珠:“贫道幼时随师父在此地山间修行,有三个师兄,诚慧,诚净,诚空,我曾经与他们的关系不错。”
她深邃智慧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些许复杂:“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贫道离开山门,并斥责他们是一群癫子,最古怪的是,贫道已经忘了那件事到底是什么,若是永远不去想,想必永远想不起来。”
她转身看向门外,雨滴正在拍打地面。
“贫道总觉得,明日会发生什么大事。”
“得去看看。”
她的声音落在空气里,消失无踪。
岁娘眼睛之中燃着幽幽鬼火,目光落进那片沉默的山中。
***
村子里的人正在生产。
那个最开始的孩子仿佛浪潮开始的讯号。
一声皆一声的啼哭在暴雨之中响起。
纯白的银蛇照亮丹鸟村落,村中大道之中,两个身披蓑衣的人走在路上。
踏过几乎快被雨水灌成泽国的
小道。
一团接一团火焰如同连绵不绝的烟花在丹鸟村升起。
照亮了王裕和师太的前路。
突然,师太顿了下了脚步。
丹鸟村卧在山底,几块地方有着平原,来之前曾在山上短暂地俯视过丹鸟村的布局结构。
在靠近山崖之下,有一处平矮的大屋子,修成了浑圆的形状,落在村落中心地带。
雨下得太大了。
王裕却听见了点不同寻常的声音,自然不是那些在民居之中燃放的烟花,而是脚步声。
他和师太躲进阴影里。
那些浑身上下满身雪白皮肉的村民们,拥抱着怀中刚出生的孩子,三三两两撑着大伞,朝那处平矮的屋房跑去。
师太低声道:“王道友,你去看看吧,贫道不如你身手好。”
王裕点点头:“照顾好,自己。”
他低头俯冲出去,敏捷得像一只鹰隼。
王裕踩着围墙蹿过茅草屋,木屋,瓦房,来到那处修建成圆形的屋房,房子低矮,约莫半人身高,却是拿着红砖混着泥巴砌成,那些村民将腰弯下,亦步亦趋钻进了那处砖房。
窗子很小,王裕钻不进去。
他们到底带着孩子去那边做什么?
剑客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祭祀的手法,若是圆盘的话,将顶头的瓦盖掀起,瞧起来便像是一个食盘。
王裕胡思乱想地猜测着,贴着圆屋边缘跑动,在一个颇为隐秘地角落翻身上了房顶。
房顶他们压得也很实在,远远望去,只能隐约瞧见一个圆盖样的房顶。
雨顺着王裕的脖子钻进衣服里,浸透了他的全身,他踩着湿漉漉的靴子扒着那些小小的窗户,换了数个窗口,他用剑柄拨开挡住窗户的树叶,从堆积成山的柴火里,终于找到了一个角度,大约看清了里面。
隐约的火光点燃,屋里似乎很暖和,里面似乎有三十几个婴儿,三四个六七岁的孩童正熟练地哄着哭泣的孩子。
显然已经极其熟练,大人们放下婴儿便离开,里面只剩孩童和老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