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谆谆教诲道:“为师这样做是为了敦促徒弟你知晓礼仪,明白吗?”
许芳闻此,连忙指示身边的侍卫:“快将道长扶起来!道长以身作则当真是师中楷模啊!”
许芳尴尬得不行,不管什么理由,站不站得住脚,先扶起来再说。
他暗地里瞪了几眼几个憋笑的侍卫,道长身后可是有大背景之人,不懂事的一群小伙子,对人家放尊重些!
从心的耳根通红。
救命,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个腿软跪下去了,要不是他还有理想,还有志向,他当场就想回望归林里,在师傅怀里哭个几个来回。
他开始紧急回忆神君有没有什么令人失忆的法术。
最后遗憾地承认,神君完全不精于此道,果真无用!
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被身后两个侍卫架起来。
“咳咳,来,为了日后的学习,为师今日要考校一下你。”
眼前的小孩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格外天真烂漫。
从心心中祈求道。
求求了,求求了,揭过去吧!赶紧当没发生过!被我转移话题!为考试而颤抖啊!
只见那小孩拘谨地点了点头,不安地睫毛乱颤,显现出一种学生的破碎感:“好的。”
从心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得考试来……
“先生你刚刚是没站稳吧!”
那个小孩,就用着那一张纯真的,白净的脸说出了这句话。
“噗——”
从心不想自取其辱地去找是哪个侍卫,他坚强地辩驳道:“徒弟啊,你要明白,世界上的教育办法有很多,为师这种教育方法虽然独特了点……”
放过他吧,诚实很好,现在不必啊!
小殿下似懂非懂地点头,在从心眼露希望之际,冷不伶仃继续问道:“那您是平地摔了吗?”
从心:“……”
从心感觉自己快碎了。
师傅!你没说教弟子这么难啊!
说好得易上手,简单得很呢!
***
燕游没有想过自己还能遇见从心。
还是见这么模样这么清楚的从心。
前世的他有高度近视,总是看不清人脸,前世脸皮薄,往往是气定神闲等别人报上名来,才去确认关系,也没怎么仔细看过这个徒弟。
不过如果真是从心,那他的那个前世是不是存在在同一个世界上呢?
可如果他存在,那同样在存在在一个世界,那个做人民教师的前世究竟是谁呢?
燕游有些出神。
恍惚间又想到了申错。
申错要跟他揭露的世界之谜究竟是什么?
他到底是如何知晓自己从没向外界提过的名字?
燕游虽然自称是燕游,但这只是他一个人清楚的秘密,现下却多了第二个。
普通去想或许会觉得非常诡异,怎么都想不通,但是燕游毕竟接受了现代许多思想洗礼。
他有了一个全新的,大胆的猜测,申错或许是重生回来的,或许他能预见未来。
从头开始,如果不存在曲风吟,他燕游会想法子去脱离东山县吗?
燕游扪心自问,他早晚会受不了东山县的那个祂的控制欲,绝对会想办法跑出去。
那他跑出去之后就会籍籍无名吗?
很显然,并不可能,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为了东躲西藏的,是为了见证人生精彩的。
他未来必定声名远播,那“小六”这个名号便显得太过随便。
或许偶尔他一上头,会将燕游这个名字透露出去。
申错是否就是从这点知晓了他的真实姓名,又从某些消息渠道知道他出生自东山县,所以才将纸条递过来。
申错到底是哪种情况呢?
如果是第二种,申错又是否能预见他的前世与现世之间的关系?
此间种种,难以揣测,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申错非常有趣!
“……小殿下!小殿下我方才讲了什么!”
从心冷着脸道,他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绝对不会再出丑。
燕游随口说出答案。
他毕竟受过东山县的教育,无事之时又到处乱翻东山县书阁里的书,从心所说的启蒙书籍,他在襁褓之中不会说话的时候就会背了。
“先生,你的老师也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燕游旁敲侧击。
各种各样夸赞之语层出不穷,从心像是终于有人听他泄洪一般滔滔不绝。
燕游勉强从中总结出书生的故事。
只是表情越听越奇怪。
强大,他赞同。
可实力深不可测是什么?书生不就只是个普通书生吗?顶多力气深不可测了点。
什么叫镇山圣人!
燕游战术性后仰。
书生不就是个喜欢有教无类的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