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抱着睡觉。
次日一早,他就起来了,往兜里揣了几块银锭,走路都带着风,见了穷人仰着脖,见了富人又低下头。
搁县衙报了道,给仵作安排了要干的活。
就往媒婆那边赶,可才到半路,就听见消息。
昨日半夜,徐家家丁发现,徐旻死了,死在徐老太爷坟前,整颗头颅都没了。
刘喜寿顿时呆若木鸡,自个身上这些银锭好像烧红的铁饼,烫人。
脑子一片空白,慌慌张张的就往家里赶,在床底翻出装银子的木箱,把身上那银锭丢了进去。
抬起,放下好几回,心里就是舍不得。
这白哗哗的银两,就好像给他魂钩住了。
心里有了亏心事,这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刘喜寿自从听闻这徐旻死了,那是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人也瘦了,精神也憔悴了,每天夜里都能听见,房间里有人在说话,好像是那索命的厉鬼。
县令还等着他过来,给他升官,但两三天也见不到人,心里也不高兴了,总不能舔着脸,喊人去找他。
…………
过了两日。
陈恒在县衙报了道,发现验尸官换了人,心里有了猜测,领了活,就去停尸房。
推开门,一看。
木台上躺着的尸体里头,正有那刘喜寿。
才几天没见,本身还有些肥肉的身子,就成了皮包骨。
脸颊无肉,眼窝凹陷,两颗死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