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
哥伦比亚康斯威星街,圣地亚哥咖啡馆二楼。
下午三点的阳光正好,微风吹过中央公园的梧桐和银杏,树影在阳光斑驳中发出飒飒的轻响,一家三口带着孩子在草坪上野餐,年轻的母亲铺好餐布,温柔的看着女儿骑在丈夫的肩头走来,公园长椅上的情侣依偎着留影纪念,风筝刚刚飞上天空,线的另一头是几个围在一起的孩子。
黑发的东方青年坐在露天咖啡馆二楼,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冷却却还剩下一半的咖啡,脚边是一个一米长的黑色长盒,盒子上印有BW的黑色标志。
他凝望着公园祥和的场景,但心思明显并没有放在那边。
英俊的菲林男人登上咖啡馆的二楼,目光在二楼环视了一圈,停留在坐在阳台的遮阳伞下的青年身上。
他走过去自然的拉开了青年对面的藤椅,视线在青年脚边的长盒和身前的半杯咖啡前停留了一秒,转到青年的脸上。
“你二十分钟前就该到了。”青年收回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他平淡的说,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不耐烦。
克里博捞开袖口的腕表,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一分,确切的说他迟到了二十一分钟。
“有场行动出了差子,我刚从听证会出来就赶过来了。”克里博解释,扯了扯西服紧绷的领口。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炸掉了半个水库。”他解开袖口的纽扣。
“你看起来很忙。”
“你看的可真准。”克里博疲惫的将手靠在桌上:“所以让我们少说点废话,开始正事吧,蛇。”
陈默点了点头。
“很不可思议。”
“只是这样还好,很多我们目前并不清楚的法术或者是刻意营造的环境都能产生这种现象,但上层很关注这个,联邦也正着手准备调查。”克里博说:“我们的一个专业小队,整整13名训练有素的精锐干员和一艘聚集了数十名高级科研人员的船就这样莫名其妙消失在了大海上,而传回来的只是一段意义不明的录音,这个结果可能让公司面临成立至今为此最大的损失和信誉危机。”
“因为那个老头?”
“老头?没错老头,威廉—亚当斯。”克里博反应慢了一些:“他是哥伦比亚海洋科研领域有数的领军人物之一,还是好几所知名大学的教授和科学院的高级院士,这个老头在政界和科研领域的影响力不小,但探索者号失去联络后,他的那些学者旧友和他们结识的议员们全部将矛头对准了我们。”
“那么黑钢当初为什么要接这份协约。”
“因为他给的条件很诱人,他是以私人的名义组织的这次考察,而黑钢是业界最好的安保公司,他的影响力能让公司留在金融街证券交易所的股票和知名度得到一个上升的巨大空间。”
“所以你们现在后悔了。”
“不是你们,是我们。”克里博纠正道:“我记得你和公司的合约还没到期吧,或者说你已经有能力赔偿违约金了。”
陈默怂了怂肩,他可没钱偿还那笔不知道有多少个零的违约金。
“把我从瓦伊凡调过来,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已经派出过另一个小队,但至今为止还没有收回他们的任何消息,除非是那十三个人突然发了什么神经控制住了船上的人并干掉了另一个小队的成员,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结果。”克里博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否则我就只能努力去回想一下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狗屁的恐怖故事了,看看现在的我还能记得多少。”
“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陈默问。
“是的,我想告诉你,我就是在和你开玩笑。”克里博笑了笑,表情认真下来:“相信我,我也想这么做,真的。”
克里博叹了口气。
“威廉的行程表里显示,他从一年前起就开始约定了心理医生的治疗课程,探索者号的事情断定后,黑钢的人事部派出了专员调查了他的住所,他们在里面发现了大量指向意义不明的涂鸦和符号和未经登记的源石原石,现在我们认定他患有严重的间歇性精神疾病。”
“你是想告诉我他是个感染者?”陈默不置可否。
“如果他是感染者他不可能隐藏这么久。”克里博回答:“总之,不管探索者号遇到了什么,黑钢都必须弄出一个让人满意的答案来告诉外界,不论是推脱他是感染者,还是他真的是感染者,在没有最够证据的情况下,光靠从他家里搜出来的源石公关部和法院都无法给这件事完全定性。”
“但公司已经没法承担这种损失了,我们需要一名调查员去找到那艘该死的船和那个该死却没死对地方的感染者老头。”
克里博说着看向陈默,那意思很明显,公司已经决定找一个倒霉蛋了,那个倒霉蛋就是你。
“感染者?如果他不是呢?”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克里博回答。
“是的,我知道。”陈默点了点头:“可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