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族女子,对于傣族菜知道一些,但不精通。
玉温的母亲是实打实的傣族妇女,生长都在榕林,虽说丈夫在的时候她鲜少下厨,但耳濡目染,人又好吃,对于傣味那可以说是行家了。
姑嫂二人在厨房里话着家常,用芭蕉叶包裹着清洗干净去掉内脏的仔鸡,放进火塘中烤制。
这叫“包烧”,是傣族菜品中很经典的一种烹饪方法。
芭蕉叶的清香很快便混着烤鸡的浓香散发出来,舅妈靠近火塘,伸手在面前扇了几下,把气味陇向鼻腔,扭头对身后的小姑子说,“诶,真香!”
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却看到了院子里一幅不太寻常的画面。
只见玉温穿着一身靓丽的傣装,身后跟着一个个子高高的警官,正一前一后从院门那边走过来。
苏涧进了门后,表情变得严肃了许多,他向屋内众人出示了警官证,要求所有人都集中在堂屋,不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舅妈和玉温的母亲玉香当时就吓懵了,慌忙停下手里的活计,配合着苏涧走到堂屋。
警察突然上门,一向波澜不惊的岩应都有几分诧异。
苏涧把证件揣回兜里,对屋内的人说,
“我是片区派出所的民警苏涧,今天接到玉温同志的报案,她放在自己房间箱子里的一张配方被盗了,屋内没有撬动过的痕迹,我现在怀疑是家里人作案,请大家配合调查。”
他之前在派出所里表现出的温和都收敛起来,人也长得高大清朗,身上的警服一丝不苟,此时的模样还真有那么点警官的派头。
苏涧是背着光站在堂屋门口的,屋内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到声音里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舅妈和玉温的母亲玉香都不敢说话。
岩应不接苏涧的话,而是抬起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眼看向玉温,沉声道,“玉温,你是什么东西丢了?”
岩应长得高大威猛,人过中年,却没有发福,身上依旧肌肉紧实,轮廓分明,只有那一双眼睛,终日笼罩着散不去的阴霾。
听到他说话,玉温立马有了那种临死前的窒息感,32年前的酒气熏天好像现在还闻得到。
她只愣了2秒钟,随即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疏离,冷冷地回道,“我爸留给我的配方丢了,那张配方很是珍贵,我一着急就报了警。”
就在她沉默的这2秒钟的时间里,苏涧从这块千年大冰山身上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岩应沉着脸听完苏涧的话,声音里一贯的平静冷漠,“苏警官对吧?玉温年纪小,一张纸随便放在哪里忘了也是有的,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我们私下自己处理,就不麻烦苏警官了。”
说完,他扭头对妻子说,“送苏警官出门。”
玉温的母亲玉香心里埋怨玉温不和她商量就把这件事捅到派出所,现在岩应一说送警官走,她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附和着哥哥的话,“是是是,这都是家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了,麻烦警官了。”
说完她又补充道,“我是玉温的妈妈,她年纪小不懂事,这事她都没和我商量一下就去找你了,对不住对不住。”
玉香的普通话说得不好,是东南亚地区人说普通话的口音,透着一股浓浓的咖喱味。
苏涧是从她的神情和语气中连猜带蒙地搞清楚她的意思的。
这算是客气的驱逐了,只是苏涧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对屋内的人公事公办地说,
“玉温有19岁了吧?按法律已经成年,我既然接到报警,就要负责到底。存放配方的箱子我已经查看过了,东西确实不在,如果你们不配合,那就...”
他沉吟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一间房一间房的查。”
岩应是庄慕市国营饭店的总经理,常年混迹在生意场上,大小世面也见过一些,并没有被苏涧的话唬住。
他略一沉吟,也带着威胁的语气问,“那要是搜不出来,苏警官打算怎么交代?”
其实现在配方就大大方方地摆在岩应卧室的五斗柜上,岩应拿出来看过以后,觉得那张配方十分普通,便不以为然,顺手就扔到柜子上了。
刚才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回屋收拾好,这会儿突然离席去收拾就更奇怪了,只能从言语上先唬住苏涧,毕竟是个刚入职的嫩苗子,应该不难收拾。
苏涧云淡风轻地说,“搜不出来那不就正好证明了您的清白?”
他着重咬了那个“您”字一下,其实看岩应的态度,苏涧心里早就明白了八?九。
双方僵持着,谁也不肯退让。
过了半晌,岩应问,“搜查总得有个文件,我家虽然小门小户,但也不是由人撒泼的地方,总得按法律办。”
“您看看是不是这个?”
一张盖着片区派出所公章的搜查文件递到岩应面前。
苏涧的脸上没有任何特殊表情,既不退缩也不故意戏谑他,拿出文件的时候,自始至终都是一幅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