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班的民警发现的时候,只有那个小混混的尸体,苏涧不见了踪影。”
玉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在心里重新梳理一遍这件事。
苏涧打死了一个小混混,这个小混混正是张凯被刺杀时的参与者,但肯定不是主犯,否则现在这个小混混应该在监狱里,而不是继续在外面滋事。
既然不是主犯,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苏涧作为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民警,为什么会发生把人打死这种失去理智的行为?
如果把人打死是失手,那么肇事后的逃逸玉温便更加想不通了。
以她对苏涧的认识,苏涧绝对不是那种会逃避的性格。
还在阴间的时候玉温无数次见识过苏涧那惊人的勇气,他天生就是向着光生长的人,只要前方是光,哪怕悬崖峭壁、万丈深渊也没见他退缩过。
现在就算真的打死人了,逃跑也绝对不是苏涧会做的事。
事情绝对不是表象看着这么简单,一定是哪个环节还没弄清楚。
玉温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仿佛多说几遍这就是事实。
她又问向远,“除了这些,你还打听到什么?”
向远摇头。
待冷静下来后,玉温和向远又去了一趟派出所,派出所门口拉起警戒线,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几个民警在门口维持秩序,看着都是陌生的面孔。
玉温在附近扫了一圈,果然看到市局和省公安厅的工作车停在不远处。
人群里闹哄哄的,人们纷纷猜测着案件的走向。
有说苏涧已经被抓住了,现在关在看守所里,也有说苏涧早就逃跑了,怕是现在都上了偷渡的船。
在这边没打听出什么消息,向远看玉温的精神不是太好,便先带她回了傣味。
回到傣味,大门紧闭,苏茶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临时关了店,大家都在店里等着玉温回来。
玉温回到店里,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一向艳丽的唇也失了颜色。
她扫视一圈,第一句话却是问,
“怎么把店关了?”
见她脸色不大好看,冯石头赶紧解释,“我们听说苏涧出事了,哪里还有心情开店,只好先关了店等你回来商量。”
玉温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
“天大的事也不要轻易关店,哪怕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们也要好好把店开下去,这是你们安身立命的场所。”
语气不重,但却字字铿锵。
现场陷入一片沉默,苏茶率先走过去把门打开,张大军和沈帅帅也去帮忙,把老榆木的门板一块块拆卸下来。
大家是照她说的做了,但多少还是有点不理解。
特别是冯石头,作为苏涧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实在是理解不了玉温这种冷血的做法,全程黑着一张脸不作声。
向远把他拉到一边,哑着声问,“你拉着张脸干嘛?”
冯石头倔起来那就真跟块石头似的,任凭向远怎么骂,他都不出声。
“我知道你觉得玉温不讲情面。”向远说,“那我问你,你们一堆人守在这里能干嘛?”
冯石头嘟囔一句, “自然是要去打探消息,救苏涧。”
“打探消息需要这么多人?”向远反问,“那我再问你,打探到消息以后呢?怎么救?”
冯石头又不说话了。
向远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一语道出本质,“在这社会上没有钱寸步难行,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他和玉温都是一类人,哪怕天大的事砸在眼前,先不说心里着不着急,面上起码冷静,还能把事情尽可能地想得远,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向远想的也正是玉温考虑的。
哪怕最糟糕的结果是苏涧入狱,但凡有钱也不至于让他吃太多苦头。
安顿好店里的事,玉温和向远碰了个头。
俩人决定分头去打听消息,玉温主要从王太太那边入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向远就去胡永庆那边,如果有什么情况,公家肯定是第一时间通知直系家属。
知道玉温要去找王太太,向远道,“我先送你过去?”
“不用。”玉温摇摇头,“分头行动,不要浪费时间。”
玉温刚坐上黄包车,沈帅帅跟了出来。
他跟着黄包车小跑,有些气息不稳地道,“老板,我回家一趟,看我爸那边有没有什么路子打听到消息。”
玉温让车夫停下车,心想沈帅说得有道理,虽然王太太也是做生意,但和沈帅他爸走的是两条路子,接触到的人也不一样。
便对他说,“那你就回去一趟,店里的事让苏茶先顶一下。”
说到这里,玉温一顿,又放缓了语气说,“你给冯石头说一声,叫他放心,苏涧的事我不会不管的。”
作者有话说:
不要着急,苏涧不会真是杀人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