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禁锢着灵魂的荆棘中隔水相望,许弈指尖沾染着的是潭非濂身上的血液,连带着每一个动作都想试图多了解潭非濂一些。
他不懂的太多。
面对潭非濂,身上太多的未知数,宛如无边深渊。
这是他救回家的猫,现在这副模样与当年同样可怜。
在潭非濂的意识中爱意与喜欢直白且霸道。
在这关键时刻许弈偏偏就想起了潭非濂说的那句,“喜欢是想和你……”
这换做是个正常的追求者许弈肯定会把人分类为智障。
但奈何说这话的是潭非濂。
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谁让他是小怪物呢。
许弈甚至觉得挺可爱,够野,够变态。
“现在能听懂我说的话吗?”许弈问。
潭非濂瞳孔掩藏期许柔和中是他极力压制的狂躁。
许弈抬手摸了摸潭非濂的脑袋,缎丝般的黑发在手心游走,他的动作带着安抚之意。
许弈记得异种选中的伴侣身上的气息是可以有安抚他们焦躁心绪的效果的。
他在想,如果潭非濂真的喜欢自己,那么自己的气息或许可以让他安静下来。
“如果发狂,会伤害到我,知道吗?”许弈不知道潭非濂在意什么,在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自己能占据一寸之地。
他不在意任何人,没有任何喜欢的东西,冷漠偏执,更没有怜悯之心。
天生坏种。
虽然知道潭非濂清醒的时候在自己面前也是装乖,但他既然愿意佯装,怎么算不上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讨好呢。
在意,就会害怕。
害怕就是筹码。
有筹码,就可以让他听话。
许弈话落感受到了潭非濂的眼色。
他抬眸看着许弈,隐隐闪缩的浅瞳欢愉中有认错的的意味。
许弈确信,潭非濂听懂了自己的意思。
“乖乖待在这里。”
他在潭非濂面前席地而坐。
拿着电脑就在被桎梏着的潭非濂面前办公。
许弈身后是一张大床,这间屋子倒是被他装的十分人性化,不关人的时候是看起来是个特殊变态喜好的客房,现在便是惨无人道的禁闭室。
许弈往后靠在床沿上,眼神时不时抬起看潭非濂一眼。
二人离了两米近距离,潭非濂一直有想往前的意思,奈何被禁锢着挪动不得分毫。
许弈没管他,而是研究起了他这些天的行踪轨迹。
许弈家的监控布局精密,因为过于警惕的原因,在家中安装监控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夸张的事情,他不需要什么隐私。
潭非濂来了之后许弈只看定位,没怎么看过监控,许弈打开监控倍速观看。
危险期间的潭非濂前期是有异样表现的。
譬如说不喜欢抱自己了,不给自己做饭了,不爱来自己身边蹭了,也不动不动就叫自己老婆了。
变得冷淡,不好接近。
许弈越往前翻,神色愈发奇怪。
观察着监控中的潭非濂以及对应的时间。
许弈发现自己之前只要出门去工作,离开房间后潭非濂等自己走远后便会立即跟踪上去!
但潭非濂从没在许弈工作的地方出现过,在许弈回到家之前潭非濂总会乖乖在门口站着等着他。
以至于许弈一开门就能看见他。
果然是变态。
许弈继续翻着监控。
他发现潭非濂倒听过自己的话在家里待过几天。
但自己走后潭非濂什么也不做,只抱着自己的衣裳在客厅的沙发坐着发呆。
从早到晚,太阳的炙热余晖变幻与潭非濂的落寞期盼分裂重合。
金灿灿的光变得温暖,窗外散在他脸颊的颜色在变潭非濂却从未动过。
好似一座没有生息的雕塑。
潭非濂时而表现的暴躁,难耐的时候便拿出许弈的衣裳吸嗅。
看起来像极力在控制着什么。
每次听到开门声响起,潭非濂又以最快的速度走到许弈面前吻他。
许弈心下一沉。
他以为潭非濂喜欢在门口吻自己是因为偏执的占有欲。
可潭非濂在家里等了一整天。
他的吻不是占有,是漫延在他身上的每一根藤蔓,是思念,想因为想自己。
潭非濂每一次脱口而出的想念都是真实的。
再倒回一天。
潭非濂发现了屋内的监控,他走到监控面前,半敛着眸,问:“哥哥会看吗?”
潭非濂指了指自己的唇,注视着监控,“我不喜欢这个礼物。”
“这里面有跟踪器。”
“但是是你送的,我不会拿下来的。”
“我想要新的礼物。”潭非濂说。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