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冥狱洞天彻底破碎,落位凡间...
周子安退境至‘融气’大圆满!
黄檗、真君,二人也便是各自行本教揖礼道谢,齐口同声:“多谢理解。”
事是事、人是人,一码归一码。
两位即顺着来途风光,翩翩返回……
诸子百家,亦是有不少在此刻离开,使得人数锐减...“只如此,很是没趣。”
兵家至圣这般道,拍了拍身上的破碎瓦砾,又问:“老夫子不走吗?”
儒家的这位至圣,挤眉弄眼着,偏过头,与身后的两位夫子啐骂了好一声...
才揉着下巴转回头,没好气道:“这山上就许得兵家人站着是吧?”
“哎呦呦!老夫子的嘴啊!”
吴乂大喘一声道:“真是欠巴掌!”
说罢...
一位孟夫子往前错出一步,动了动袖子,好大的架势,“难与小人共也。”
另一位孟夫子点头似舂捶,挖苦着附和道:“要不哪来‘杀妻求将’一说?”
如此话柄,自然是因为,这名兵家亚圣曾受儒家夫子扫地出门。
王虚笑呵呵道:“骂不过读书人。”
尉缭刚刚上山,就一个劲儿点头,拉着计圣先走,“读书人的嘴可太毒了。”
“不不不,主要是该回去书史了。”
孙子把不失体面的话说了,就回头遥遥遥瞥去一眼……
只见是谋圣骂得直跺脚,让两名孟夫子动了真火,亚圣自然也就惹火烧了身...
二位至圣倒是未起话柄,只作闲聊:
“等周子安回去,会设书塾吗?”
“看他自己,当然也可能看宋妍。”
老夫子又毒辣道:“我们读书人不像某些个似的,一门上下都是独老汉儿。”
兵家至圣立即黑了脸,踢起一脚,骂骂咧咧着离开……
“呸!呸呸!”
老夫子吐出一口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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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周先生。”
少年盈盈行礼,把手中提起的法古头颅给扔去一旁,“周先生要离开了吗?”
“是的。”
周郎如此温柔道,便望向不远处一个身负棺椁的男人...
周子安感叹沧桑,又道:“黄商应该是嘱咐过你,此事弊利皆问我,对吧?”
付与轻轻颔首,垫刀席坐。
周郎哈哈一笑,只管大手一挥,也就地委身盘坐。
他道:“黎客所得,无非就是何婉桥由我救下,而其作为‘扎纸匠’一脉,自然会与你争道旁门。”
“并且此次冥狱洞天的破碎,无异于天助兵家,众多鬼物一经现世,左道再起一条‘执鬼师’,待其‘尸解’一毕,回来时,便无疑是兵家盛世了。”
“你说,黎客这一步如何?”
少年摇摇头,苦闷道:“只觉得铤而走险,可是黄观主又如何从中谋利呢?”
周子安喟然长叹,稍稍偏身,望去西狱处,“他给一条白蛟引了化龙水路。”
“……”
付与怔在原地,“就没了?”
周子安喜笑开颜,“只是这一步‘妙手’,黄商便可得局中‘行舟不覆’。”
付与也展笑仪,追问:“周先生在这一条‘难收覆水’中,又有何所得呢?”
周郎笑意更浓,略带春色,只是轻轻抬手,一指其后。
可不等少年寻着指向,把身子彻底转过去...
就狠遭了一记头槌!
一张吊儿郎当的脸摔打在地上……
宋妍这又冲着付与的屁股踹了一脚,让他扎出去六尺余远,才算是解气。
旋即,她笑嘻嘻搂抱住周郎的左臂,欣喜道:“子安!我们回去吧!”
“不急,不急。”
二人挽臂牵手,说笑着,便是赏景,且轻走跬步离开……
付与则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把头从地里拔出来,“这宋府主,未免是有些太记仇了吧?”
少年揉着脸,心无波澜,捡起置在一旁的一颗‘迸元丹’,好瞧了瞧...
“剑气已去,借此三入玉仙倒不难,可是要如何‘毁’了这条‘修程’呢?”
他坐在地上,撑着腮,难止瞌睡……
这时!
一名黑衣僧人走来...
他手中盘捻着一串镌有梵文的佛珠,穿穿过过,仿佛荷叶露水,相继落地。
“阁下若是信得过贫僧,尚可一去莲花福地,其中之因果,予你莫大。”
“或有可能助你一程大破大立。”
付与愣道:“你不是当时的...!?”
“在下法号毋量,俗名午凉。”
旋即,他趺坐地上,以两手共捻一串佛珠,再道:“是赤国中的禅观僧人。”
“我如何信得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