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死死坚守边界才最保险。
这个决心最终成型于刚刚更衣室里,沈植那么轻地亲了他一下后,陡然飙升的心跳和不受控的失措――许言在走出更衣室时差点同手同脚。
“沈植,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也知道你有什么目的,真的够了。”许言直白地说,“我已经过上新的生活了,接受你意味着要打破它,我不会那么做。”
沈植朝他走近一步,语气几乎有些恳切:“不用打破,你维持原样就可以,我会很小心的,不给你造成任何裂缝和缺口,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保证了又有什么用?”许言后背打颤,声音很低,“你也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被冷暴力了四年的人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要我和你再来一次?”
“那几年我有多少次背地里都想扇自己巴掌,怀疑到底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还是你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上我。你知道那种一边觉得没希望一边又死命撑着的感觉有多难受吗,你把我的感情一点点磨光,我有阴影了,懂吗。”
情绪跌宕,沈植感觉一下子透不过气,他不得不深呼吸了一次,手按在旁边的架子上,以维持站姿:“许言,对……”
“不用再说对不起,我原谅你了,但是少来打扰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许言说完,转身拉开门,没有回头,只最后说了句,“你要是继续这样,我不介意再去国外待几年。”
门关上,屋子里很安静,阳光透过玻璃,把无数细微的尘埃照亮,沈植盯着那些浮尘,觉得它们正在前仆后继地往自己的鼻子和嘴里涌,把鼻腔、喉咙、肺管都堵住。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但呼吸还是越来越困难,这间房子也变得越来越狭小了,像蚕茧一样裹卷上来。沈植闭了闭眼,往前迈,手碰到门把,他把门拉开,跨到空旷的走廊上。
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走过走廊、坐电梯、出公司的,沈植走到车边时地面已经摇晃得非常剧烈,失重感和眩晕感几乎让他无法站稳。他伸手拉车门,打不开,才想起没解锁,在车钥匙上胡乱按一通,终于把门拽开。他坐进去,摸索着打开储物箱,拿药瓶时里面的药片哗啦作响,那种声音在耳朵里被放大几十倍,听起来过于刺耳,沈植痛苦地皱起眉。
吞了几片药,三片或是五片,沈植没能数清,嗓子干,想再喝一口水,水瓶就握在手里,但他完全没有力气拿起来。腿在发麻,沈植闭着眼,发抖的手慢慢移过去,把裤袋里正在振动的手机拿出来,费了很大力气才举高一些。
屏幕上的字歪歪扭扭,沈植模糊分辨出那是汤韵妍的名字。
他怕汤韵妍打电话过来是跟许言有关,竭力稳了稳神志,接起来,但立刻就后悔了,因为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喂?沈植?”汤韵妍的声音忽远忽近,“我助理说刚刚在走廊上看见你好像不太舒服,你现在在开车吗?”
沈植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气,想说话,但实在很难。他感觉自己被关在瓶子里,不断有淤泥从瓶口注入,瓶子里的空间被一点点填满,他也被封在其中,不得动弹。
“沈植?怎么了?许言不在你身边吗?”
不在……不在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快要忘记拥有许言是什么感觉。
沈植的额头抵在方向盘上,终于挤出一道嘶哑的声音:“救我……”
作者有话说:
助攻在路上了在路上了
明天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