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这条路上,他没有那么坚韧的意志与才能,他之所以能说出这些话,不过是得益于他曾经看过,学习过,耳濡目染之下将它记了下来。
它才显得受益良多,又或许不过是离经叛道,但不管是什么很明显自己都不是那种人。
而眼前的塔露拉,她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即使是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她也不会在某一天,举起名为革命的旗帜,成为领导革命的先驱者。
陈默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是眼前这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孩,将会在某一天,站在城市的废墟顶,高举起名为变革的旗帜,领导着一大批感染者,将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他和塔露拉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多,随着这种交流的发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而那间隐藏在三楼上阁楼中的杂物室,成为了他们最常待的地方。
在陈默一天天的有意无意话语引导与灌输中,塔露拉越发的成为了陈默所想象的样子,尽管很多时候,她都在纠结陈默对她说出的那些话语。
“就像我和你说的那样,一个先进的思想,必须符合时代潮流的发展,符合你所代表的大多数人的利益,这一点又和上一点贴切,所以这个时候,个人与集体又体现出了相对统一。”
“所以就必须舍弃某些个人利益么?”她似乎若有所思。
“集体,一个人的力量是有极限的,但集体不一样,集体所能做到的事比一个人重要的太多,就像一辆汽车,有车轮,有车架,有油门,还有引擎,少了任何一样东西它都不能动起来。”
“我知道了。”她说,又问:“那什么是间谍?”
“间谍啊?”
陈默宛如当初跨进政治科目考试的考场,搜肠刮肚的寻找着自己脑海里快要忘掉的记忆。
“间谍就是你放在别人苹果里面的桃子,你把它包裹成苹果的样子,但你知道,他也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桃子。”
“间谍是桃子?”
“只是个比喻啦。”
“好奇怪的比喻?”她别别嘴说。
“桃子也会变成苹果的。”
“会吗?”
“会啊,因为人心难以衡量嘛。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经历三种阶段,第一阶段是知道对错,第二阶段是知道世界上不止还有对错,第三阶段是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可依然义无反顾,等桃子知道做苹果比做桃子好的时候,它就会变成苹果,反之亦然。”
“塔露拉……正义呢,并不是一个轻飘飘的词语,在这两个字后面要舍弃许多的东西,要掩盖许多尸骨,背负的罪孽许多罪孽,它比想象中的还要血腥和残酷,一旦走上这条路,不管愿不愿意,都无法回头。”
陈默伸手捏了捏塔露拉的脸颊,异常认真的说。
“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找到属于自己的正义。”
她那时只是静静的听着我说的话,而陈默却没能注意到,那个时候她双眼里坚毅的眼神。如果自己能注意到的话,也许,就能改变她当时的想法。
陈默把这些当成故事讲述给她,而她却将这些故事记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