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德报怨,才不替郑雅丽说情。而且她很怀疑季伯琛挖的坑就在这里,只不知道郑家人怎么得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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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坐镇,但晚宴依然不欢而散。
郑雅丽这种人,没受够教训就学不会听话。吃饭时她视线一直在周锦程和袁诺身上来回转,笑着说:“锦程表哥,你跟表嫂好像在拍一部戏吧?”
“嗯。”周锦程淡淡回应,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你不是很危险?”郑雅丽捂住嘴巴,装作担忧问,“我记得表嫂前段时间还突袭你住的酒店,被你从房间里扔出去来着。”
季伯琛放下筷子,抬头说道:“不想吃饭就滚出去。”
郑雅丽脸色一僵,眼眶渐渐泛红。
周玉琴皱眉说:“伯琛,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表妹话又没说错。你也是,年纪越大主意越大,结婚也不跟家里长辈说一声。”
“是啊,不但要说,还要征得长辈,特别是您的同意,您不喜欢的人一概不娶,要娶最好是您婆家那边侄女外甥,是不是?”季伯琛说着冷下脸来,“我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妈。”
“伯琛,你……”
“够了!”周老爷子拍下筷子,“你们到底是回来给我过寿还是想气死我?”
“爸,明明是伯琛说话太过分。”
“你还敢说!你在郑家指手画脚不够,还要回到娘家要所有人听你的?我还没死呢!”周老爷子喊道,“你什么心思当我不知道?无非是看伯琛有本事,季禾起来了,就想把她也捏在手里。你也不想想,她妈的同胞兄弟还没说话,能轮得上你?”
“爸!”
“够了!你真想气死爸不成?”周行松轻拍着父亲的背,转头斥责道。
他今年四十九岁,身居高位多年,沉下脸来很有威慑力。周玉琴心有不甘,却不敢真把父亲气死,只好咬牙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吃好了,”季伯琛对周老爷子说道,“我先回了,过段时间再来看您。”
周老爷子无奈摆手:“走吧走吧。”
虽然没填饱肚子,但看了场大戏,袁诺心情很好,连带着对季伯琛的埋怨都消散了。
“去哪?”上车后季伯琛问。
袁诺报了地址,他眉毛一挑说:“你没搬家?”
“离婚前,那都是我合法住所。”袁诺厚着脸皮说,其实是因为她穿回来后已经负债,京市房价高,以她当时的情况别说买房,就是租房每月房租都够呛。
现在她收入倒是上来了,但一块好点的冰种翡翠都要几万几十万,赚的赶不上花的。而且她现在长期住剧组,现在搬出去租房住实在浪费。
“难怪你以前学法律。”季伯琛说道。
“嗯?”
“张口闭口合法合规。”
袁诺反唇相讥:“难怪你是生意人。”
季伯琛十分配合:“嗯?”
“威胁利用运用纯熟。”袁诺伸出一根手指头,“只这一次,下次你再拿我爸威胁我。”她随手拿起冰箱上面放着杯子,捏碎。
“五十万。”
袁诺一怔,继而冷笑:“骗鬼!”
五十万的杯子他能随便放在车上?就不怕车速快了摔碎?
季伯琛侧头看着袁诺,眼神真诚中带着怜悯:“这是成对的青花折枝莲纹杯,雍正年间仿烧制的成化旧瓷,去年春季拍卖会上,我花了七十八万拍到的,有证书,网上可查。”
袁诺脸色僵硬了:“那你放在这里?”
“哦,这是昨天喝茶放到车里的,忘了收拾就被你……”季伯琛轻描淡写说,“成对的瓷器,碎了一只就不值钱了,但我们是熟人,我给你打个折,五十万好了。”
袁诺额角直抽。
季伯琛火上浇油:“我早就想劝你,别动不动捏杯子,只是你脾气太烈,怕你听不进。今天幸好是遇到我,不然被人讹一笔都无处申冤。哦对了,微信支付宝还是转账,我都行。”
季伯琛难得面带笑容,声音也是少见的温柔。
袁诺不死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要、看、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