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来推论,真正在暗地里被孩子引导的,是他曲风吟才对!
小六借助了他对于孩子的轻视,利用了那份轻视,三次撩拨他的警惕心,直到他彻底麻痹。
可恨他还在沾沾自喜。
他暗暗在心中挽尊,发出了败犬嘴硬的嚎叫,他当时就该信自己的直觉,他一看这小孩面相,一看就是喜欢骗人的!肯定心机深沉!
曲风吟咬牙。
名字?什么真名?他不会承认的,大不了就跑!小六只是个孩子,如果锦衣卫要跑他怎么拦得住!
先编点瞎话唬唬他好了。
“我的名字是曲风吟。”
“怎么——”
男人双眼瞪大,后知后觉住嘴,眼中满满当当的都是清澈的困惑。
“曲风吟,风吟,真的是个好名字。”小六重复了一遍名字,不由抚掌赞叹。
他为什么会说出实话?
曲风吟满心荒唐。
他侧身一转,蹬腿就向门外扑走而去。
想不通,他还躲不起吗!
曲风吟劲瘦的身躯如同一只敏捷的黑豹,速度极快,压低的背脊肌肉紧绷。
三步并作两步,他便冲到了门前,猛地拽开了大门。
锦衣卫头头动作一顿,额角冒出一滴冷汗,不自觉后退几步,只见支开的门前,一张温润的侧脸出现,但仔细看去,竟是五张一模一样的脸处于同一个高度,同一个角度,从侧面来看,五张脸便叠在了一处。
那是五位列成一排的捕快,冷冽的神情衬得那张君子脸也显现出些许棱角分明的强硬。
不知是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曲风吟讪笑地扭头:“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冷眼旁观他跑走的小六哼笑一声,大刀阔斧般挥了挥手。
“砰——”门被最旁边两位捕快关上了。
曲风吟被摔了门。
不得不佩服这破小孩的手段,从头到尾都算得死死的。
白日县城里的松垮氛围,定是这小孩特意带他去看的,目的就是潜意识里让他对县城放松警惕。
几次三番的招揽,同样如此,令他错认为自己被看重,不会那么快被清除。
刻意引导注意县衙,让他起了在官方寻找线索的心思。
若非那些这一切都迷惑了他的眼睛,在逃脱后,他早就寻了机会跑出县城了,也就不会一头撞进陷阱,不会在这里被这小鬼瓮中捉鳖,感受什么叫人在别人手掌心跑都跑不掉的痛苦,
“你不会当真是此地县令吧?”
曲风吟脸色一红,后知后觉自己把猜测说出了口。
一个七岁小县令,听着便挺荒诞。
小六眨眨眼,噗得一声笑出你有点天真。”
他伸出小手摸了摸凌凌漆:“我当然不是县令。”
他悠闲的话头一转。
“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是什么职位,为什么人做事?为何要来到这里。”
学童的问话如同机关枪一般冲来。
“我从国都来。”曲风吟一惊。
他连忙动手试图捂住嘴,防止声音外泄,结果他的头和自己的手有两种不同的想法。
头简直恨不得自由飞翔,到处闪躲着手的压迫,叫他的脖子拧出好几声脆响,像要不顾死活地折了去。
“别再努力了,你已经中药了,吐真剂,不管问什么,你都会回答。”小六笑嘻嘻地欣赏着头手打架的场面,好心肠地解释道。
曲风吟懊悔不迭,咬牙切齿道:“遇见你还真的是我遇见诡了!”
他试图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药,可就他那个被七岁小孩耍得团团转的心机自然什么也没能回忆起来。
曲风吟最终泄气,绝望地想,锦衣卫嘛,笨点也没什么,会听上司的话就好。
“回答我,你是为什么人做事,做什么的?”小六再次问了一遍。
曲风吟的挣扎徒劳无力:“我是甲字牌锦衣卫,受国师大人申罪己驱使,为百姓办事,以降妖除魔,杀邪诛恶为己任。”
小六的动作不由正经了些。
他颇有些茫然地摸了摸下巴,与一旁的凌凌漆对视。
所谓的锦衣卫,朝廷鹰犬,它的职责所在不是“皇权特许,监听百官”吗?这个“降妖除魔,杀邪诛恶”到底从何而来?
还是说,这个“锦衣卫”只是名字和前世里的“锦衣卫”一样,但实际上,却是“异世界”特色?
他从腰间一抽折扇,将扇子打开,扇子上还是讽刺的姜太公钓鱼图。
小六身体前倾:“你细细说来,这个锦衣卫出现的前因后果。”
“南洲的松王朝中有一位声明鼎盛的大国师,名为申错,字罪己,深受小陛下爱戴,国师大人辅政三十余年,兢兢业业,从不懈怠,锦衣卫便是国师大人面对世间妖鬼横行而组织的特殊机构。”
“锦衣卫会针对松王朝中居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