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好像放学回家之后的路上和小伙伴撒泼打玩,一路上追逐到大街巷子,直到夕阳落到了尽头方才一生泥泞的回到家里。
他们坐在0011商贸大厦巨大的招牌下,手里拿着两串鱼丸,陈不亏是千金大小姐,她的零花钱多到让当时的陈默叹为观止的境地,陈默成了名副其实的软饭王,陈因此还专门叫他软饭陈,鬼知道她从哪儿学来的,既谎话精,讨厌鬼,默仔之后陈默又多了一个新的外号。
但陈默却没有一丝的羞愧和耻辱,他满心欢喜的接受了陈对自己的爱称,并好心的没有提醒她,其实你也姓陈。
如果可以的话,陈默宁愿选择一辈子当个软饭陈。
当软饭陈有什么不好。
既不用动手,也不用干活,顶多被嬉笑两句,可生活还是那个生活,每天依旧睁开眼就能见到活泼的陈和塔露拉,他甘之如饴甚至求之不得,他的脸皮足以让他抵御住任何的奚落与嘲笑。
如果只是单纯的奚落和嘲笑。
“喂,软饭陈,你看那个?”
陈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开口对陈默说,0011商贸大厦对面,这条商业街的街尾,有流浪歌手在路边表演。
“怎么?”
或许是出于兴趣,也有对音乐的追求,那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型乐队,商业街上的行人在乐队前促足。
龙门似乎很欢迎类似的流行方式,不如说龙门欢迎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士,只要他们有追求,只要他们有能力,只要他们抱有希望,只要……他们不是感染者。
这是一座开明和自由风气盛行的城市,龙门求贤若渴,近卫局德才兼备。
“我们去看看吧!小塔。”陈拉起塔露拉的手。
“有什么好看的。”陈默完全提不起兴趣,在他看来,那些人还没特浪莎女士唱的好听,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说:
“还不如回去听特浪莎女士唱歌。”
孤儿院的孩子很喜欢特浪莎女士的歌声,陈默也喜欢,她最喜欢的就是特浪莎女士音乐课。
陈嗤之以鼻,用吃完鱼丸的竹签指着陈默。
“你还好意思说,那一次你不是在睡觉?”
“什么叫睡觉!”陈默辩解,挥舞手里没吃完的鱼丸:“我是沉浸在了歌声里,你懂不懂!真正的音乐都是要闭上眼睛用心去听的。”
陈默说的若尤其是,他是有这个天赋的,他身上流淌着音乐家的血。
“狡辩!你去问卡米亚女士听不听你的话!”陈吐了吐舌头。“我们不管他,让软饭陈一个人闭着眼在这里听吧!”
陈拉起塔露拉就走。
陈默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塔露拉回过头,在陈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对陈默招了招手。
陈默咧了咧嘴。
“你怎么跟上来,你不是不要来的吗?”
陈好笑的看着背后灰溜溜的跟在身后的陈默。
“我又不是跟着你。”陈默说,吃完鱼丸的竹签背在后手。
“哼,说话不算话!”
“我是个孩子啊。”陈默说:“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
“小塔说的没错,你就是谎话精。”
“谎话精就谎话精。”
“戳死你哦,软饭陈!”她用竹签戳了戳陈默的胳膊。
他们站在稀疏的人群里,和周围高高大大的人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有些向往的望着在视线里的几个身影和他们身后的乐器。
她在向往什么?
向往那种她想要却又得不到的生活,在陈默和塔露拉眼里的陈永远是那样的活泼,欢乐,像个小霸王般无拘无束,但真正的她又该是什么样呢?
陈默不知道,陈默只知道现在她。
“软饭陈!”陈像是做出了决定,喊出了陈默的名字。让陈默错觉的以为自己好像成了她的马仔。
马仔嘛,吃老大的,喝老大的,自然要听老大的吩咐,叫你砍人就砍人,叫你跑路就跑路。
她手里的竹签指了指那边的电子琴。
陈默瞬间明白他要自己干什么。
“我去?”
“你去。”
“我又不会!”
“你去不去!”陈问,话语里却没有一丝求人的态度。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陈家小姐向来雷厉风行,办事果决狠辣,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扭捏了?这句话陈默当然不敢说出来,但并不妨碍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陈。
“我请你吃了那么多东西,叫你办件事你都不肯!”
“我是软饭陈,软饭陈自然要吃软饭的。”陈默厚着脸皮。
“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你还想不想带塔露拉回去了!”
“软饭陈你王八蛋!”
陈像是被陈默的话给噎住了,也不怪他这么讨厌陈默,是想如果是你有这么一个厚脸皮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