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个子不正常。”林青凑在话筒边上“偷听”,听到林海文的抱怨,顿时脱口而出。卞婉柔捂话筒的速度不够快,让林海文听了个正着。
卞婉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姿势,林青吐了吐舌头,“他都不介意,那不如就听张珊那个老女——的呗。”
张珊,乐橙音乐的新闻和公共关系部部长——负责制造谣言和辟谣的人。
在胡伟立把林海文拖进来一起轮的时候,张珊就建议卞婉柔和林海文割裂,毕竟,不论这首词是谁写的,曲子又是谁编的,林海文也好,他爸也好,卞婉柔是正当花钱买的,她要是直接做一个切割,有影响,但那就很有限了。不过卞婉柔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这个方式虽然看似中立,但其实等于是默认林海文作假了。
张珊似乎也知道卞婉柔的为人,抛出这么一个不厚道的方案来,大概是拿来堵卞婉柔嘴的,所以很快又提了一个新的建议。不过卞婉柔还是担心影响到林海文准备高考,一直比较犹豫——张珊因为这个很有些不高兴,跟林青言语冲突两三次了。
但现在情况又不同,卞婉柔考虑了一下,就跟林海文了。
“……哦,所以你们的建议就是,让我、我的老师、我爸爸自己、我爸爸单位的领导,最好还有几个他的老朋友,一起出来赌咒发誓,我爸没有写出《明月几时有》的水平?啧。”
张珊的建议不能不好,胡伟立王老头跟他联系的,那就让王老头出来话,胡伟立暗示林作栋代笔,那就让林作栋的周遭关系来证明,林作栋就写不出这样的诗词来,胡伟立认为林海文投稿《临川晚报》是在走后门,那就让林作栋的领导拿数据来打脸——这些动作都是皇皇正道。对于他们这边来,站在了道理上,其实也没有必要再去玩把戏,诗词就是从林海文嘴里,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些文章,就是林海文头一个交出的稿子。信或者不信是一码事,事实道理碾过去,总是很难落在下风就是了。
至于娱乐圈的事情,从来是不清楚的。真能清了,这帮人都要成人民艺术家了。
但是,这个建议如果是对一个真正17岁的人来可能没什么,可对于林海文这种老心嫩皮的,就没有办法接受了。推自己的父亲出来事,甚至还是这么落面子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平庸!林海文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他一想到林作栋,在镜头前,甚至只是用文字,自己没有那样的才华,没有那样的灵感,没有那样的能力,巴拉巴拉,所以是我儿子写的,而不是我写的,林海文就觉得臊得慌。
电话那头的卞婉柔跟林青,被他一问,有些尴尬地沉默着。
“卞姐,对你自己那些料,你和你的公司打算怎么处理的?是正面硬刚,直接驳斥,找三五好友敲边鼓,再来一两段当年内幕,还是借着这股管它是恶评还是好评的热潮,先把销量冲上去,多拢些资源在手里,积累能量,再来慢慢经营声望?反正是查无实据的谣言,都是无根之木,只要你势头渐强,总归是要被你东风压倒西风的。嗯?”
卞婉柔听到林海文话,大大松了一口气,她们竟然一都没有意识到,让林作栋出来话,是一件那么不妥当的事情。直到被林海文问到了脸上,才悚然发觉不对劲。不过很快,这股轻松就被惊讶取代了。
林海文的两条道,就是张珊和乐橙的新闻公关部花了不少时间,才拟定的两条策略。没想到被林海文几句话了个通透。
果真还是不正常啊!
“第二个方案吧,乐橙能调动的资源,现在跟天韵是没法比的,所以只能慢慢来。”
“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要澄清我的事情?”
“啊?”卞婉柔又有跟不上思路了。
林海文站到自己房间的窗户边上,窗台上养着两盆植物,一盆是薄荷,另一盆是绿萝,葱葱郁郁的,“我是,现在对你们来,热度不是越高越好么?债多不压身,没有必要特别去澄清这件事情啊。”
不仅不要澄清,还要越闹越大呀,越大越好呀。林海文心里着没出口的话。
虽然单体只有1、恶人值,但人数多了,那也是非常可观的。不过古诗词作为众文化,除非林海文自己赤膊上阵,否则想要吸引几千上万人的恶评,也是相当困难的——而且,那太累了。
既然卞婉柔也要坐着如潮恶评上天,那么他打个顺风飞机,真真就是极好的了。
“那你的意思是?”
“不要管那个姓胡的,你看啊,我这么年纪轻轻的,是不是一个好的宣传噱头?嗯?”
“林海文,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卞婉柔一急,连先生都不叫了。
“我知道啊,但坏名声好名声,都是名声嘛,我呢,就是好奇名人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想要体验体验。”林海文语气贱贱的。
卞婉柔顿了顿,“不行,这个事情你父母也不能同意。”
“再给你一首歌?”
“啊?”
“跟《明月几时有》不相上下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