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发现它之前,它就先找到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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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向来不是一个能被称为高尚的职业,杀人,绑架,勒索,威胁,抢劫,偷盗……这些被世俗贯之以恶行的词语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无一不时刻出现在我们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事实上,唯一和军队所不同的是,我们的行为不被赋予使命和荣誉,我们也不为自己的恶行而感到正义或满足。
没人会因我们的归来而将我们视为英雄,理所当然没有鲜花与掌声的迎接。
我们的工作只是在尸体与尸体之间寻找被血迹浸透的金钱,我们的价值只是在一次次的任务中,成为好用的工具和牺牲品,然后祈祷自己能顺利活过下一次任务的同时为这次的大难不死而放肆欢呼。
在泰拉,海洋远远比陆地要更为神秘许多,由于天灾的出现,人类对海洋的认知度和探索范围被无限的拉小。
无数科学界能人志士企图了解拥有无数资源与可能性的大洋,他们认为海洋深处存在某种不被证实的高度文明,他们的生存环境和生活方式与陆地上的人类截然不同,他们拥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并比陆生生物更了解天灾和善于掌控源石的恩赐,甚至,在他们的文明纪录中存在天灾诞生的缘由和历史。
也许,源石病并非是不治之症,而治愈源石病的方法将来自海洋。
无限的遐想和在各地海滩发现的证据无不推动着有识之士向着大海深处涌去,所有人都企图成为先驱者并站在威廉大学的最高学术讲堂里自豪骄傲的为学术界风享他们的见闻与成果。
可未知不仅意味着机遇,同样也潜藏着数不清的危险。
死亡也许并不足以冷却那颗因求知欲与功成名就而炙热的心脏,在无限的可能性面前,人类的勇气将被放大到他们从未设想过的地步,同样,贪婪也是如此。
在行动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结果。
在行动之前,有人将它视为自己科研历程上全新的开始。
在行动之前,有人已经做好了为科学献身的准备。
心思各异的人们汇聚在同一艘名为探索者号的考察船上,怀着相同但不同的心思航向了大海深处的迷雾。
科考团的团长名为威廉—亚当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哥伦比亚海洋科研领域有数的领军人物之一,耶鲁大学海洋系终身名誉副院长,哥伦比亚海洋源石研究学会会长,同时也是哥伦比亚国立海洋科学院的高级院士和某所大型生命科学公司聘请的项目研究室主任……他身上有太多的光环,可这些光环如何也无法掩饰他优雅苍老外表下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执着与疯狂。
是的,疯狂,如果不过是内心的疯狂,不可能会推动这样一个早已功成名就的人亲身前往大洋,他是那个早就做好为科学而献身的人。
离港一周之后,根据亚当斯多年的研究和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航海图,探索者号接近了航海图上的目的地,但同时,也迷失在一片厚重的浓雾里。
这艘全长99.8米,宽17.8米,船深8.9米,排水量4650吨具有全球航行能力及全天候观测能力的科考船在一片迷雾中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船长菲斯克洛-巴尔巴耶夫-奇利亚是名纯正的乌萨斯菲林人,具有三十年丰富的航海经验和出身乌萨斯军方的他,在该行业被称为是行走的传奇,当然,如果他不酗酒的话,也许不会被人怀疑他的本事。
而就是这样一名传奇船长,在他的航行生涯里对于这种突然出现罕见奇怪的迷雾同样束手无策。
探索者号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一开始情况并没有变遭,即使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与分不清航行,但亚当斯却坚定的认为,他们已经接近了目的地,而这片突然出现的迷雾就是接近目的地的依据。
他认为,他们的航向并没有任何错误,只是那座岛屿的地磁场与周围的环境产生了这种现象,以至于让指南针和部分精明仪器出现故障。
在本次航行之前,探索者号在船坞能进行了大量的改装,不仅外部装甲加固了军方和实验室正在研究的非硬性传导金属,而且私下配备了部分重型火力与法术炮台,实在分不清这艘船的目的是考察还是战斗。
陷入迷雾的第三天,陆续开始有人听见了从浓雾深处响起断断续续的歌声,经过随船医生的诊断后被认为患上了某种高压精神失常。
船上出现出现幻听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连亚当斯本人都出现了间歇性的幻听,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歌声,不同于现实中的某种生物的声带结构所能发出的频率,与其说是歌声,不如说成是某种语言,亚当斯尝试进行翻译,但却找到不到能用来作为媒介的文字和语言。
在航行的过程中,船底部与海底的礁石出现了碰撞,但雷达显示一切正常,按照亚当斯的航海图上所言,那座岛屿周围存在一大圈的暗礁,大副将经过告诉亚当斯后,亚当斯认为他们已经接近了岛屿。
值得一提的是,那种隐约的歌声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