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阳光愈发刺眼。
方才说话的女生眼睛都瞪大了，恨不得往前冲，“你又说什么呢？你和她是夫妻吗，两个人连骂人都是一条心呢。”
李灵柯及时站了出来，她神色柔和，眼神稍显凝重了一些，有礼貌有分寸地对着霍砚臻开口道：“霍先生，我是可瑜的学姐，您别误会，我们刚才就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话都还没有全部说完，霍砚臻眉头就拧起了，他没看任何人一眼，只转身，盯着江可瑜的脸，压低嗓音问道：“昭昭，你觉得好笑吗？”
都是骂她的话，这当然不会好笑了。
江可瑜摇了摇自己的脑袋。
挺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又突然出现了，还强势“介入”。
她不需要他管这些无所谓的破事的。
霍砚臻眸光下敛，缓缓转过了头，他个子极高，无论面对谁讲话，都会形成一股先天的压迫感，更别提此刻五官还深峻，嗓音凛然：“给她道歉。”
虽然刚才他在校门口的车内很远的看了一眼，除了觉得江可瑜表情不太开心以外，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但敢惹霍家的人，他不爽。
也就不需要撑腰的理由。
而早在李灵柯的那句“霍先生”出口时，女生就慌了，只怪她平常光顾着听江可瑜这个人的八卦了，是她厚颜无耻地抢走了原本属于李学姐的“霍家资助”名额，都忘记查一下霍家的那些人长什么样。
她唇瓣有些颤抖：“对不……”
江可瑜心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烦躁感，她闭了闭眼，径直打断道：“我不想听。”
“因为我不接受你说的话，所以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校园的灰色柏油路，走上去沙砾感特别强。
江可瑜走得很快，却还是被追上来的霍砚臻给拉住了，她肩膀上的书包都滑了下去，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我们学校保安不是不让外面的人随便进来的吗？”
“小没良心的。”霍砚臻轻笑了一声，眼神透着股闲散，“现在赶我走，还会拐着弯说话了？”
他把那只被遗忘在车上的手机拿了出来，看到眼前的小姑娘眉头微动，唇角便勾起了一抹蔫坏的笑意。
在江可瑜想要伸手拿回她自己的手机时，霍砚臻直接抬高手臂，让她够不着，他低声说道：“你们学校是不会随便让外人进来。”
“但我说，我是来给我记性不好的女儿来送手机的，保安就放行了。”
连续跳起来了两下，江可瑜也只有指尖能够触碰到手机的边缘，她脸颊微微泛红，心中的不满即将爆发：“那你还给我！”
看着贴在自己怀里的小姑娘，霍砚臻脸上笑意更甚，他扬起了眉，“没听见我刚才是怎么说的？”
“想拿回手机，你要叫我什么？”
“变态。”江可瑜直接一脚踩在了这个男人的脚上，趁他不备，也顺利够回了自己的手机，她退远了好几步，再次驱赶，“请问你可以走了吗？”
霍砚臻耸了耸肩。
也不明白早上才生过气的人，怎么现在又像个炸弹一样被点燃引子了，他本来想说“有空打电话给他”，结果话一到喉咙口，不自觉变成了：“江可瑜，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小男生玩在一起。”
语气里夹杂了淡淡的威胁。
最后，在江可瑜真的“赶人”的眼神里，才悻悻离去。
好心给她来送手机，结果却是这么的不招待见。
真是欠了她的。
*
集团今天有大会，霍老爷子要求霍砚臻一定到场，毕竟他是明面上的“继承人”。
霍砚臻自己开车过去，助理一早就在楼下等候着了，也挺诧异平常总是会要迟到个十分钟的他，今天竟然还提早出门了。
在等电梯上去的时候，霍砚臻把玩着手里的一根黑色发圈，他懒洋洋地倚靠电梯墙壁，突然漫不经心地抬起眼，问道：“你好心送一个人去她的学校，怕她路上会冻着，她为什么却很急着赶你离开她的学校？”
助理聪明，名校毕业，当年一批面试者中的佼佼者，闻言，脱口而出道：“学校俩字多么的青春啊，她一定是嫌您老了。”
说完以后，电梯内安静得简直不像样子。
霍砚臻冷哼了一声，神情似笑非笑。
“或者……也有可能是这个女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助理连忙低着脑袋找补，“她不想你见证她不好或狼狈的一面。”
--“她一定是仰慕惨了您。”
电梯门打开了以后，助理微微侧身，一手挡着门的一边，弯腰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讨好意思很是明显。
霍砚臻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也惨了。”
在走出了电梯以后，他才挑了下眉，暗自嘀咕：“小孩子，心思就是多。”
办公室有一整层，平日里如果没什么事情，基本上不让人进来，所以格外冷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