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豪华的中式客厅内,洋溢着清新淡雅的茶叶香气。
康美玲一如既往的雍容华贵,她今天身上穿了件青花色的旗袍,优雅的倚靠在沙发上,指腹正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盏。
那是一只黛紫色的大碗杯,杯身上刻画着某藏经阁内的珍贵莲花,每一个笔触都精致到活灵活现,足以见得其价格不菲。
江可瑜几乎是被押着走进的霍家。
她被推到客厅的中央,局促地站着。
坐在沙发上的贵妇人始终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细细品着那极好的上等茶叶,等到茶水快要凉了时,才轻轻抬眼,问道:“你来了?”
“嗯。”江可瑜小声应着,态度谦卑:“您那么急着找我,还特地派人来接送,是有什么事情吗?”
康美玲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
放下手里的茶盏后,她云淡风轻地说道:“这茶叶啊,贵在自知,就像这武夷山的大红袍,匀净、匀整、浓醇,几年前的市面上,一斤要卖到四百多万人民币。”
“这种茶叶,能用那些劣等的杯子去泡么?”
江可瑜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听到了她意料之中的话。
“反之,劣等的茶叶一旦进了我这顶尖儿的茶具里,她就是身上带着茶梗,也得给我掐了,装也要装出一副好茶的模样来。”
看来这意思……她今天是劣等的九级茶了。
也不清楚这位康夫人到底是因为何事而如此生气。
康美玲眼眸中沉下了几分难明的情愫,她瞟了江可瑜一眼后,视线就一直落在了她的身上,出声问道:“说说吧,你近来犯了什么错误。”
不点明,要不明所以的人先坦白。
江可瑜抿了抿唇,默默将脑袋低下。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方式,死也死不痛快。
倘若认错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康美玲今天找她的真正理由,那又被她得知一桩,就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康美玲耐心全无,大概也是生气了,眼尾的皱纹都明显起来,“你若是打算一直这样闭口不言,那便罚站着吧!”
江可瑜只好退到了角落里。
她还没有能力能够做到撂下摊子直接走人,霍家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还会用那点恩情,给她冠上一个“忘恩负义白眼狼”的名号。
下午时分,康美玲还约了几个别家太太来宅子里打麻将,那三个人看到江可瑜在客厅里站着时,都很诧异。
不过却没问她是谁。
就好像站着的她,只是人形空气。
站了几个钟头以后,江可瑜觉得腿酸还是次要的,现在她的腰在隐隐作痛着,算算日子……好像是她的生理期快到了。
真是要命。
到了傍晚时分,霍家一桌人吃饭,她也只能在客厅的角落里继续站着,或许真的是她无足轻重,霍老爷子在下楼时看见她时,也没说什么话。
没想到,早上霍砚臻喂她吃的那一小碗雪梨银耳粥,竟然是她的“最后一餐”!
康美玲心狠,或者说,她除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以外,手段都挺狠。
在上楼准备休息前也没有等到江可瑜的悔过与请罪时,便仍然让她罚站,还叮嘱佣人不准给任何吃的。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江可瑜用眼神拒绝了一个想给她递块甜麻糕的好心佣人,不想对方被牵连到。
等到客厅的灯熄灭后,时间才是真的难熬。
周遭一片寂静,只有秒钟摇摆的声音。
江可瑜又累又饿,却不敢松懈,她知道这家里的摄像头都装在哪些位置,倘若明天康美玲心血来潮,要查她有没有好好罚站,却发现她还敢偷懒,后果将更加严重。
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江可瑜真的觉得她已经站到了极限,腰仿佛跟断裂了一样,比有人此刻拿着弯刀割她的肉还要痛。
她以为自己的身体真的达到极限,快要晕倒过去时,目光突然瞥到了沙发上的一条新羊绒披肩上,虽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是墨绿与黄相间的水纹格,是很明显的英式风格。
这并不是康美玲平常买东西的风格,那就一定是有人送来的了,谁又会送这样的披肩?
江可瑜眼珠子转了转,心中有人名浮现。
-- --夏艺。
她之前在英国伦敦留学,才刚回来没有几天。
看来是那天在生日餐厅的事情被告状了。
*
清晨时分,薄雾笼罩了整栋老宅。
康美玲的作息规律很标准,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醒来,洗漱完毕后下楼。
她是吃完了早餐才去的江可瑜面前,看站了一夜的她,脸色苍白,也没有动容:“想到了么,你做了什么错事?”
“还是做了太多,多到都不知道要告诉我哪一桩了?”
江可瑜咬了咬下嘴唇,因为身体的难受,额头上一直都在渗出着紧密的细汗,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