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在如刀的冷风下,簌簌作响。
江可瑜冲到了马路边,正准备伸手拦截一辆黄色出租车时,一旁洛茵也追了上来,牢牢将她抓住,并且问道:“昭昭,发生什么事情了?”
见她似乎不太愿意开口,她还板正了五官,很严肃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们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应该要一起面对。”
室外温度实在是太过严寒。
上车以后,江可瑜在暖风下,把心里的想法全部都交代了出来。
洛茵扶了扶额,有几分不可置信:“所以说,刚才工作室他们说的那个资方霍家,你认识?”
“不会就是上次陪你一起去同乡会的那个男人吧,叫…叫什么霍…安城?可是他明明都帮你签了协议啊,怎么现在又阻碍你。”
摇了摇脑袋,江可瑜小声回答道:“不是他。”
手机上,汪破卷已经把定位给发过来了。
江可瑜看了好几眼,才缓缓收回视线,她把屏幕晃了晃,转过头对着洛茵说道:“走吧,我去找他。”
“好。”
洛茵打量了一眼正在系上安全带的江可瑜的神色,总觉得她好像隐隐有几分期待,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说,带着错觉感踩下了油门。
定位发来的位置稍微有些偏僻,不过汪破卷人很好,掐了下时间后,专门等在门口来接了,洛茵去停车,所以车上只下来了江可瑜一个人。
他欣喜道:“昭儿,还能看到你可真好啊。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配合着吸了吸鼻涕的动作。
一瞬间,江可瑜还真的以为自己“不在”了。
她转过身,往里头走去。
汪破卷还烦人地缠着,“我呸呸呸,我这个乌鸦嘴!”
“对了,小昭昭,上次的那个福州糕点,你没吃到,应该也很遗憾吧?阿臻他也真是的,都特地绕那么远的路去买了,竟然掉在半路上了。”
江可瑜脚步一怔。
所以,上次车后座还有一盒糕点,是带给这个汪破卷的?
而且,买它的人,还绕了路。
汪破卷不明所以,扒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警惕地看向四周,呜呜噎噎地问道:“咋了?附近有杀手在埋伏?”
江可瑜一言不发地别过了他的手。
场内很是昏暗,烟雾缭绕的。
一走进去,江可瑜就被浓烈的烟味给呛到了,还好旁边的汪破卷给她指了指路,让她看见了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正在推着牌九的霍砚臻。
男人的眉眼之间自带冷感,黑发细碎地散在额前,因为光线的问题,有半张脸是匿在暗处的,轮廓线条硬朗。
他的左手夹着一根还没有抽完的烟,似乎是拿到了好牌,眼尾弧度微微上扬着,衬衫领口解开,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露出了锁骨。
纨绔、不羁。
江可瑜出现在了牌桌前。
几乎是在看清楚她脸的第一眼,霍砚臻本能反应地就将手里的烟给碾灭,丢进了烟灰缸里,他牌也不顾,低声问道:“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坏了别人的事情,竟然还有心情在这儿潇洒地抽烟打牌?
江可瑜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是骂道:“你浑蛋!”
周围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霍砚臻倒是没像刚才赶人时那样凶了,相反,他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这浑蛋又怎么惹到你了?”
嗓音低沉沙哑到简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面前小姑娘的神色看着不太对劲,霍砚臻也收起了身上那丝吊儿郎当,他起身,拉着江可瑜的手臂就往外面走去,“跟我出去聊。”
“怎么了,当着这么多的人,你不好意思了,敢做不敢认啊?”江可瑜用力地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回来。
却,动弹不得。
她的眼睛死死瞪着身前的这个男人。
霍砚臻眯起了眼,姿态轻慢:“不想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扛着你走,就老实一点。”
两个人前脚刚离开,场子里的“卧槽”声就止不住了。
“你们有没有人刚才看到臻哥下意识掐灭烟头的那个动作啊,妥妥的妻管严!”
“霍砚臻竟然会怕媳妇?好丢脸。”
“养着玩的小情人吧,哪里来什么媳妇,那种女孩子的出身,能被霍家看得上?”
汪破卷灌了自己一口冰冰凉凉的啤酒,终于是按耐不住,大声吼道:“你们全部都给我闭嘴!”
院子里的一棵山茶树长得有些歪,开得却是很扎眼的红花,阳光盖在上面,明媚而张扬,忽略了一地散落的花瓣。
江可瑜被拽着走到了树下。
眼前男人神色凝重,淡淡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似乎不管怎样,都隔岸观火。
“你还来问我?”江可瑜出声呛道,全身都紧紧绷着,很是警戒:“你不是都对我装出一副再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