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官,咱们下山真没问题吗?”
月鼎宗行事,可谓百日百忙。
今天难得的歇闲,其实是首位宗主的忌日,门子纷纷赶去上黄香、烧白纸……
一人一鸟,也破天荒都起了清早,来到山门前,打哈欠、伸懒腰,“没有。”
付与云淡风轻,庄整气府。
昨日一行,得见姜望,便有感而发。
走了一套并不常见的金刀大马桩……
鹳运坐其头顶华冠,俨然鸡窝,还是有些担忧,“可我怕会被瞧出来诶...”
付与气口不躁,使唤两只袖子打架,拍打下尘灰,“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
山雀抖着圆滚滚的身子,说:“我还以为付官会很苛刻的,没想到还挺好。”
鹳运‘唧唧咯咯’笑了两声。
“成!”
付与将其捧在手里,揉了下,语重心长道:“如果被发现,就说你的主意。”
诶!?
“付官,其实,你人也就一般的。”
它说罢这句,半分不害怕,却恍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付官和官娘娘...?”
“你是不是又去偷看什么了!?”
付与黑着脸,吓得山雀一个大抖似簸萁,又炸了毛,直纵掉砸到短靴上滚滚...
紧跟着,就被一脚踢了出去。
少年往前踉跄好几步,才把这个‘蹴鞠’接住,“我长得真有这么吓人吗?”
“比上一个付官吓人多了。”
鹳运还是小鸡啄米。
接连叨着付与的袖口、肩襟,再奋力一跳高,刚好就落入了华冠的中凹处。
旋即,便是肚皮冲天。
它语不惊人死不休,“付官,你和官娘娘要是...能不能让我去旁边看一看?”
“……”
“去买老供奉说的《杂记》喽!”
付与佯装未闻,“顺便再给你取个名字吧?”
“好!”
鹳运立马被‘带偏’,高兴得接连扑腾翅膀,又飞起来,“要好听一些的!”
“成。”
少年这才松出一口气,浑身冷汗。
走下山阶,穿过杂街乱巷……
来到年轻人提起的书塾铺子里。
其中并没得教书匠,只有一位邋遢汉子,趴守着讲台,“打对折,买书吗?”
“买。”
付与走去另一面柜架前,上下打量着书香气浓郁的本本卷卷,“掌柜的。”
“找不到想要的书?”
“是。”
邋遢汉子闻声,站起身,一掏裤裆,抻个懒腰,直说道:“还是读得少啊!”
“呃...”
“说啊!”
汉子也是个急脾气,这就冲着付与来了一巴掌,“书名有啥字都不记得吗?”
少年咬牙切齿。
山雀被熏得不敢喘气。
汉子故意冲他华冠一弹,道:“装了个模样,可怜也就是像得了二分半。”
“掌柜的言之有理。”
少年这就要摘下来...
毕竟早就戴着满不舒服了,却又被汉子拦下,别有深意道:“摘就甭摘了。”
他随手捯出来两本软卷,“买了。”
汉子好似强买强卖的痞子恶霸,这就往付与身前一送,使得他发愣在原地...
不成想有人比自己还不讲道德,当即要怒道:“我买你……!”
大发雷霆的话未罢,他便瞧见两书正是一本《杂记》、一本《世说》初订。
都是自己要的啊!?
汉子直接把书拍给他,挖着鼻孔,趴坐回讲台后,“三百文,杜绝讲价。”
“成。”
付与也爽快,直接交下半吊子铜钱,问:“掌柜的以前也是教书的匠人吗?”
“好汉不提当年勇。”
汉子一把抓过钱贯,在耳边晃了几晃听声,逐客道:“买完不走,等饭呢?”
“好。”
少年仿佛吃了个大瘪,赶紧离开……
紧随着!
一名身材精瘦、蓝衫朴素,只留一小撮颏须的男子,走入铺子里,“醒醒。”
“没睡。”
汉子㧟了两下乱糟糟的杂发。
男子一点头,抽出椅子坐下,检提长裾,翘起二郎腿,问:“买的什么书?”
“一本《世说》,一本《杂记》。”
汉子瞧到他捎来的两个篮子,立马两眼放光,“仙符,这有没有送给我的?”
他不忍口水,道:“快拿出来给我尝尝!”
“我妈要我给我弟带来的。”
仙符缓缓道:“估计他也吃不了,你看着拿一些,记得早点给他,莫搞坏了。”
男子站起身,一踮脚尖,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