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是漫天碎星。
沈寂星薄背抵在冰冷墙面,被坚硬滚烫的身躯压的密不透风,冷热交织让他大脑晕眩空白。
直到唇瓣被重重一咬。
“……”
沈寂星蓦地颦眉,清冷眼眸霎时蒙上水雾,抗拒间发出一声温热轻哼。
周熠礼身子蓦地一僵。
大概是听爽了。
修长紧绷的身躯渐渐松懈下来,危险的手放开禁锢的漂亮下颌,顺着薄薄颈线滑至后颈。
他托住这位矜贵顶流的脖颈,近乎温柔的安抚着落下一个吻。
“你怎么这么娇气啊,沈寂星。”
沾染水色的低哑嗓音,性感的磨在夜风中。
沈寂星别开头,清冷眼尾一梢薄红。
他冷冷开口,声调微哑:“不谈就滚,谁允许你……”
透红薄润的唇角被轻柔一蹭。
周熠礼漫不经心替他擦去溢出的湿意,声调透着漫不经心的懒散:“是谁拽着我不让走?”
“……”
这大少爷像是被尝到的甜头顺毛了,终于不再是冷冰冰又冷漠的神情,围着他香甜的猎物漫然冷嗤。
“我是什么好人吗?沈寂星。”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丢弃。
他周熠礼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只要他招招手,就还会屁颠颠地跑来给他摸摸头?
沈寂星知道他在想什么,薄白锋利的眉眼安静下来。
“或许,是我跟你们不同。”
周熠礼不置可否:“没有人像你一样,心狠又无情。”
沈寂星蓦地抬眸看他。
昏暗的光线中,那双眼眸清冷无情绪,眼底浮动着水玻璃的色泽。
周熠礼那瞬间觉得,他好像有些委屈,委屈的要哭了。
飞鸟高贵圣洁,即使闯了祸也该被原谅,是吗?
还他妈真是。
周熠礼懒得再跟他计较,终归他知道这人是什么成色。
“行了,走……”
“我们不是程序中的一员。”
沈寂星敛下眸中的色彩,淡淡平静道:“对我们来说那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游戏,凭什么要求它遵循诞生时的设定,永远寻找着一个不存在的爱人。”
话题还是被挑起。
周熠礼站在忽明忽暗的夜色中,长风吹过他漆黑的眉眼,眼眸中透着讥讽地轻嘲:“你又怎么能确定,它想不想留下那段记忆。”
“你一意孤行的时候,从来没想过问别人的想法,是吗?”
这话明显逾越了。
游戏设定主权在沈寂星手里,美人鱼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周熠礼要鸣不平的人。
是过去的他自己。
沈寂星安静片刻,有些淡然无力道:“周熠礼,我只是觉得不公平。”
倘若他真的是祂,他不会让爱人忍受千年孤独,一次次的寻找再分离。
周熠礼侧对着他,神情看不出喜怒,修长高傲的不会为谁折腰。
“所以舍弃一切,将程序清零恢复正轨,就是你的选择吗?”
沈寂星永远清冷理智,在每个时刻换算出最优解。
周熠礼冷笑,“我明白了。”
那个主动索来的吻,所维持的安抚好像并未持续太久,冷漠的面具终究再一次将他包裹。
沈寂星在最后时刻抓住他:“周熠礼,他们会再次相遇。”
清冷平静的嗓音依旧淡然。
但他的意思是——
哪怕是冰冷的程序世界,当数字诞生时就有了生命,每个编号都是独一无二,即便程序终止重启。
只要他们足够相爱,他们会在程序中重新相遇。
在没有痛苦和悲伤时。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沈寂星极少数为一人这么解释,他不知道周熠礼能不能理解,但他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选择始终是把双刃剑。
正如熊熊所说,他无论怎么选择最后换来的都是谩骂。
沈寂星平静垂眸,整理好凌乱的衬衫:“走吧。”
他路过周熠礼身边时,似听到他说了句什么。
“那我们呢?”
再次相遇后,我们会有好的结局吗?
夜景餐厅十点的烟花盛开,轰炸声将他的嗓音掩盖,沈寂星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
他偏眸问:“你说什么?”
周熠礼喉结轻滑了下,盯着那张水墨清冷的脸。
盛大绚烂的烟花自他身后炸开,那双薄如冰霜的眸好像谁都装不下。
“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周熠礼问他。
沈寂星似有些许困惑地看他一眼,既而依旧是平静淡然的神情。
“听不出来吗?”
“我在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