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话语也终于被重新组织起来:“我不是因为有损公司的形象才来的,是因为我们都很担心你,父亲才让我来帮帮忙。大哥,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也不要说出这种话,而且从来没有人说要让你卸任。”
说着,他慢慢接近了江铭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因为情绪变得过分激动:“哥,你肯定是最合适的人,除了你,我们谁能做得了这个继承人啊?我们都做不到。”
“只是因为你们没去学。就好像你学法,想当律师,而江辞没有学法,就当不成律师一样。”江铭笙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开,“很简单的道理,学就好了。哪有合不合适一说。”
“可是……”
“我也就那么提一下而已。你只要记得,我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去处理问题,以后可以拿这个作为保底方案罢了。你别在意。”
“这算哪门子保底方案?把你推出去当挡箭牌算什么方案?你不会真觉得我能做出来这种事吧?”
虽然讲话的内容仍然没有变得松懈,但江铭笙显得讲话有点漫不经心。或许是因为今天折腾了这一番,他实在有点累了。“无关你能不能做出这些事,不需要最好,我只是想告诉你,还有这样一个处理的选项。”
今天江铭言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他纠缠到底:“没有这个选项,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个选项。你自己想想,要是我让你把我推出去,把江辞,或者小尧,推出去说都是一个人的错,然后让他当替罪羊,你愿意吗?”
江铭笙有些困惑:“我没有需要把你们推出去的情况。”
“你想象一下。”
“我要是还在这,就不可能出现这个情况。”
简单明了的话语不是什么铿锵有力的宣誓,不是一句承诺,只是一种对事实平淡的叙述,却掷地有声。
江铭言彻底沉默了。他好像得了失语症,再也讲不出任何话。说不上自己是感动还是痛苦,数不清的复杂情绪把他的灵魂似乎正在撕成碎片。但所有正撕扯着他的情绪,无一例外,现在全都来自江铭笙。
“别想太复杂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是江铭笙以柔和的口吻,对他下达指令。“回去忙你该做的吧。多拿点精神损失费回来。”
“好。”江铭言知道其实江铭笙根本不在乎这点钱和任何赔偿,他只是随便给自己一个离开这里的借口。但他除了接受,什么都做不了。
等江铭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江铭言才缓缓回过头,回去处理那些剩下的烂摊子。他没忘记,还有姜逸这个小孩需要处理。
不过姜逸其实不需要他操心。当没能成功和江铭笙一起离开的时候,黎轩文就已经第一时间转移目标,把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姜逸给拦住了。
他伸出一只手。像是拎起小动物的样子,毫不费力地把这个孩子提到了沙发旁边的空座位上,微笑着看向吓得有些发抖的姜逸。
“小朋友,为什么撒谎啊?”他问。
“我……对不起,是那个姓吕的大哥哥给我买吃的,还说给我钱……”
黎轩文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哦,这样啊。你多大了?”
“今年十岁了……”
“一直住在这?”
“嗯……”
撒谎真是不打腹稿。黎轩文的眼神暗了暗,看得对面的姜逸内心直犯嘀咕。他悄悄跟系统疯狂对话:他不会是看出来我在撒谎吧?
——毕竟是男主角,很有可能,你再多装装可怜看看能不能博好感
于是姜逸眼睛一眨,泪珠便顺着光滑的皮肤滚落下来:“大哥哥,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撒谎了。我就是太久没有吃东西,很饿……”
“道歉有用,要法律做什么。”黎轩文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姜逸。
此时,江铭言恰巧进屋,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他眉毛一挑,难得对黎轩文的负无穷印象分提高了一分。当然,现在还是负无穷。
但是这一切放到姜逸的面前,足以让他可以短暂的对黎轩文产生抗体,做到和他短暂共处一室。
……
江铭笙在夜色中漫步,溜溜哒哒地走回了自己的住所,门口停着的一辆漆黑保姆车看起来并不是剧组原本的车辆。他有些惊讶,看了看还亮着灯的房间,一点也想不到这辆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凑过去看,发现司机竟然是自己家的司机何叔。
江铭笙轻轻敲了敲车窗,何叔从手机上抬头,连忙下车来跟他打招呼:“大少爷!您回来啦。”
这样的对白,竟然给了江铭笙一种回自己家的错觉。
“来接铭言的吗?”他问道。
“哎呦,那不是。”何叔笑起来,“要不您再猜猜?”
江铭笙露出无奈的眼神,何叔这才解释说:“是老爷和夫人来探班啦。”
“……”江铭笙努力反应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父亲母亲来了?”
“对,老爷和夫人来了。大少爷,您也真是,咱家也没有别的老爷夫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