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溪水奔腾流淌,细碎的阳光倾洒而下。
翠绿的藤蔓蜿蜒缠绕在长廊四周,将光线与酷夏的暑气全然遮蔽,使长廊内部形成一片极度阴凉且舒适的天地。
裴历显坐在那爷对面,强烈的压迫感令他始终低垂着头,全程不敢与那爷对视。
商瑾瀓轻抿了口凉茶,道:“怎么让大家都高兴,你应该明白。”
“自然明白。”
裴历显的余光扫向那只缓缓落于桌面的陶瓷杯,极有眼力见地说:“放心吧爷,一切全听您的吩咐。”
商瑾瀓抬手,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那就,这两天?”
“行,那我就等着爷回云城。”
话音刚落,裴历显便离座起身,快步离开了长廊。
那爷向来谈事不喜闲聊,更不愿浪费时间,通常将所谈之事讲完,便不容许再有片刻停留。
虽跟随他做事仅仅两年,也无人对此有要求,但这规矩的形成,往往就是如此自然。
爷偏爱与聪明人打交道,那些愚笨之人,根本没有靠近的机会。
他驱车离开,正巧在避暑山庄的出口处与商捷擦肩而过。
两人未言语,都只是各自降下半边车窗,朝着彼此微微点了点头。
烈日高悬,安静凉爽的长廊仅那爷一人。
商捷走来,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递过去:“爷,dG 那边有动静。”
骨节分明的手离开桌面,接过香烟叼在嘴里,漫不经心地问:“这次又打算怎么折腾?”
“我们设在 dG 的两家 SY 基地,昨天上午全被抢占,是以商氏的名义,并非个人所为。”
商瑾瀓迎着蓝色火焰,笑了笑:“两个蠢货,作死还拉祖宗垫背,真是孝顺。”
“我明天飞过去。”
闻言,商瑾瀓摇头,浓浓烟雾从鼻间呼出,“养肥了再宰,那才有趣。”
“嗯。”
顿了顿,商捷又接着说:“沅溪湖那位,已经把药吃了,很干脆,只是…”
商瑾瀓看向他,脸色略带厌烦。
“问你之前有没有过其他女人,我以为是她误会了什么,就多嘴说了一句。”
商瑾瀓忽而浅笑,随手将烟掐灭,“那小东西,真不是封建旧社会的产物?”
“呃…可能是比较自爱吧,其实女孩子这样,也挺好的。”
挺好的?哪里好了?
真要说好,可能唯一的好处,便是不管如何折腾,就是死不了,顽强的生命力堪比小强。
商瑾瀓微微勾唇,不知不觉间又回味起昨夜的几番云雨。
感觉还算不错,用那小不点来泻火,果真比冷冰冰的枪支弹药畅快多了。
有个用处,总归比像个废物强得多。
他向来可不养闲人。
———
一觉睡到黄昏时分,青甯才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空空的肚子,总归得填些东西才行,总不能还未被那暴力狂折磨死,就先自己饿死了。
她换了件衣裙来到楼下,恰好王梅已将晚饭准备妥当并端上了桌。
“太太,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快来吃点东西。”
青甯点点头,拉开椅子坐下。
荤素搭配得当,色香味一应俱全,这顿晚餐丰富的程度简直堪比神域几年才举办一次的盛宴。
只是,这般美食定然要配上美酒才算绝佳。
“王姨,可有酒?”
“酒?太太是想要喝酒吗?”
“对,什么酒都行,帮我拿来吧。”
王梅挠挠头,面露难色:“太太,我们这儿没有酒的。”
“没有酒?没有酒商瑾瀓又是怎么喝的?”
如此偌大的沅溪湖,应有尽有,怎会没有酒。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去到那暴力狂的住所时,亲眼在他的客厅见到又宽又高的一处酒柜,并且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水。
“不是沅溪湖没有,而是我们住的地方不会有人往这边送酒。”
青甯瞬间明白,脑海中也由此萌生出了种想法。
“王姨,商瑾瀓出去了吗?”
“不知道,一整天都没见到爷,或许是在房间休息呢,太太,你要做什么?”
王梅有些担忧,生怕这位主子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不做什么,吃饭吧。”
敷衍了一句,青甯拿起筷子,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
她食量不大,没吃几口便填饱了肚子。
在沙发处坐了一会儿,待王姨在厨房忙碌时,她便离开住处,沿着小路朝后面的那栋别墅走去。
而中途,小助理却忽然打来电话。
青甯原本以为是通知她去工作,没想到却是休假的通知。
不过这倒也正合她的心意,能将多出来的时间用于做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