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试胆挑战结束,温笛也回了房间。
已过午夜,疲倦涌了上来,温笛洗漱后便裹进了被子里。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寒冷,似有一股冷气钻进了被窝里。
可他明明盖了很厚的两个大棉袄。
冷气来自后背,渐渐地,似完全贴上了他。
温笛打了个哆嗦,费力扯了下被子,没扯动,因为太困就懒得管了。
他似坠入了梦里。
梦里,有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整个人裹进了怀里。
“为什么不穿裙子?”这声音很冷,像冰块做的,在他耳边似指责他。
连在梦里温笛都感觉到委屈:“我不想穿裙子。”
这声音又说:“不穿就不穿,哭什么?”
眼角的泪珠被一根冰凉的手指摘走。
对方从后方埋头在他肩窝上,“疼不疼?”
那手轻轻抚过他受伤后缠了纱布的位置,见温笛委屈点头,嗓音不由温和几分,像在哄人:“做了这么多坏事,现在知道害怕了?”
温笛显然没觉得自己有错,听到他的话心里不乐意,啪地一声推开他的手。
“呵。”对方冷笑了一声。
却也没生气,反而再次裹住他,懒懒开口:“你以为你长得漂亮又可爱,看着很听话,其实很会骗人就能为所欲为吗?傅鸩给你包扎算什么?只是因为你是这的老板娘,他礼尚往来罢了,他总不能看着你流血还哭唧唧而什么都不管,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
说着这话,语气愈发阴沉,掐住温笛的下巴:“别想勾引他,听见没?别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愚蠢,这么容易相信你。”
温笛的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很吵,他一点也不想听。
但他还是慢吞吞听进去了,还认出了人,是他死掉的老公。
老公的声音勾起了往日的记忆,胸口漫延出酸涩,紧闭的眼皮颤抖着,眼尾潮湿,唇珠颤抖着嘟喏:
“老公......”
因为他的一句叫唤,身后不停说话的人忽然就噤声了。
冰冷的身躯似回暖了一些。
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温笛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脸颊被指腹轻抚:“撒撒娇就有用,还要这客栈干什么?”
更加柔软的触感贴上脸颊。
像被没有重量的水轻轻擦过,徒留冰凉。
“别一有事就撒娇,听见没?跟你说了多少次,还是这样。”
黑影将熟睡的人抱到身上,对方太过娇小,可以完全趴在他身上。甚至睡得太死,连身下的棉被换成了别人的胸膛也毫无察觉。
黑影幽幽的黑眸盯着对方被压得微微鼓起的脸颊,声音沉得像在湖底,带着荡起的波纹,让人听不真切:
“其实我还挺想看见刘亚俊杀死你的,要是你死了,我们是不是就又重逢了?”
“你很想见我对吗?胆子怎么这么大呢,我都成了厉鬼你也不怕我。”
“天天念着我,我耳边没有一刻清净,全是你的声音,老公老公......都一年了还这么喊,你听听别人都笑话你了,你还这么喊,也不羞。”
黑影慢慢悠悠说起了以前的事,最后想到什么,眸色更深暗,轻道:“你不是还想洞房吗,要是你死了,我们就洞房好了,高兴吗?”
“......”
“睡这么死,笨猪。”
“......”
第二天,温笛醒来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身上酸疼得厉害。
身体忽冷忽热。
他起床套上厚棉服,刚系上扣子,就打了第一个喷嚏。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愣愣地对系统说:【193,我感冒了。】
193:【嗯。】
温笛很惊讶,他竟然会感冒,他以为他是无敌的。
不对,应该说他以为除了人类造成的伤害例如受伤和死亡,他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伤,但没想到,他竟然被天气袭击了。
【衣服穿厚点。】193提醒。
温笛听话地在两件毛衣两件棉服里面又多加了一件毛衣。
离开房间,温笛来到柴房。
为了防止陆羯炀提前离开柴房,柴房的门他是从外面上锁了的。
拿出钥匙打开锁,温笛推门而入。
“陆羯炀?”
柴房很小,也没有躲藏的地方,一眼便能知道柴房里现在没有人。
还没来得及生气,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重物从高处坠地的声音。
非常沉重、不是单纯的硬物。
光是听到声音就能得到这些联想。
——人。
温笛脑子空白了一瞬,立马生出这个念头。
他条件反射就要转头,却在余光只瞥见一个头颅时被一只大手严严实实捂住了眼睛,无法看清全貌。
“别看。”有声音在他耳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