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宝的大嗓门在外面炸开,玉温就跟没听见似的。
廖桂花也跟着喊,“哎,有没有喘气的,出来一个,我们要称茶。”
玉温放下茶杯,举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看了看,阳光透过手指的间隙,将本就白嫩如豆腐的手照得仿佛透明,她专心致志地看着光滑的指甲。
外面越骂越难听。
苏茶终于是忍不住了,用钢笔帽敲了敲玉温面前的桌子,“聋了?”
“嗯?”玉温凤眼微挑,斜了苏茶一眼。
纵然苏茶是个女人,也觉得她这一眼真是媚到骨子里去了,女人都心动。
“外面有人要称茶。”苏茶提醒道。
玉温嘟了嘟玫瑰花般艳丽饱满的唇,半分撒娇道,“我又不贱,骂过我的我一概不理。”
办公室的大门开着,这些人也不进门,就在门口站着骂,陆续过来的茶农也不知道这边是出什么事了,门口的人越堵越多。
邢二宝见自己这边的人多势众,便开始带节奏,“哎,大伙儿都来看看,这新来的办事员谱儿拿得太大了啊,这好端端的还不给称茶了,这是把自己当葱了啊,还是当蒜了?”
他又骂了半晌,听到玉温不给称茶,不明就里的村民也跟着骂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更加不堪入耳。
这时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人头,是个大男孩,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苏茶姐,我帮我娘来称茶。”
玉温的视线终于从她那双玉手上收回来,笑着站起身,态度好得不得了,“好啊,我帮你称。”
扭着细腰出了门。
她帮男孩称好茶,茶叶的质量和数量都没问题,大男孩笑嘻嘻地说了一句,“谢谢姐姐,”然后不胜害羞,一溜烟跑掉了。
刚跟着邢二宝骂人的那些村民都傻了,没说不给称茶啊, !骂这老半天,瞎耽误工夫。
陆续有人请玉温称茶,只要是态度好的,客客气气的,她都大大方方的给人家登记清楚,千年冰山脸上难得有笑意,只要不是故意挑理的人,都走得高高兴兴的。
眼见自己拉拢的人一个个都叛逃了,邢二宝着急起来,指着玉温就又开始表演国骂。
玉温冷眼看着他,嗤笑道,“你好像一个跳梁小丑!”
她的冷眼和蔑视让邢二宝怒火中烧,抬起巴掌就要往玉温脸上招呼。
苏茶原本在门口看着,见到邢二宝的动作心里一紧。
邢二宝是庄稼人,又长得人高马大,他这一巴掌拍下去,还不把玉温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给拍扁了?
玉温倒是一点不怕,她甚至还把脸往前凑了凑,
“我和阿妈走投无路才投奔到福村,村委一个月开我十五块工钱,还真不够维持我们母女日常开销的,您尽管打,打得越狠越好,我正愁找不到贵人呢。”
邢二宝刚开始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待反应过来,玉温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他敢打人,她就一定会讹上他。
光头邢犹豫了,他虽然人混账,但还是个顾家的男人,家里女人又刚给他添了一个大胖儿子,这种时候,他确实怕惹上祸事。
玉温看他的巴掌半天落不下来,略显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对一旁看热闹的村民们朗声道,
“我是村委的记数员,也是拿工资做事,我只管做好分内的事,若是大家都安分守己,那我也不会刻意为难,可若是看我是个外乡人,存着一些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小心思,那就别怪我做事绝。”
说完,她又撂下一句,
“要称茶的来办公室找我,都是文明人,说话客气好办事。”
门外的村民都听明白了,这意思是只要客客气气的按规矩办事一切好说,可要是耍小心思,她就不伺候了。
福村村民今天可是长了见识了,以前因为茶叶的事,大家也没少和村委的干架,可从来没有谁说话这么嚣张的。
偏她这个嚣张又嚣张得理直气壮,让人挑不出错来。
站在门口的苏茶抿嘴一笑,忙出来打着圆场,
“这天儿太阳都爬上树梢了,一会儿天就热了,大家伙儿要称茶的赶紧,称完上地里摘茶去,可别看个热闹耽误了正事。”
她这一提醒,众人这才想起来,明明是来称茶的,看着热闹就把正事给搞忘了。
廖桂花三角眼咕噜一转,一改之前嚣张跋扈的模样,陪着笑脸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玉温姑娘,麻烦您帮姨称称茶。”
今天廖桂花没搞事情了,从茶叶的质量到斤两,玉温说什么就是什么,称完还陪着笑脸说一句,
“辛苦玉姑娘了。”
她这一句“玉姑娘”,玉温差点笑出声来,傣族人没有姓氏,女子都以“玉”字开头,男子都以“岩”字打头命名,要按廖桂花的这个说法,整个榕林市的傣族姑娘全是“玉”姑娘。
等到大家伙儿都称完茶走了,邢二宝才不情不愿地把自家茶叶往地上一怼,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