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一起去了福村。
时间急,玉温没来得及回家换衣服,还穿着之前在厨房里做烤鸡的那套孔雀蓝的傣裙。
逼仄的车厢里,除了苏涧熟悉的玉温身上的那股花香,还有一股淡淡的烟火气。
这股烟火气让苏涧觉得特别心安,冰山美人终于接了一回地气的感觉。
庄慕到福村的路修通后,半小时就到了福村。
车子直接开到傣味农发公司,也就是之前的鬼屋。
现在哪里还有半分鬼屋的萧索?院子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排排鸡舍,就连之前的三间屋,除了留一间给福根住,剩下的两间也改造成了孵化鸡蛋的暖房。
玉温前后看了一圈,没见到福根的人影,她对苏涧说,“上村委办公室。”
王庆忠正在茶厂里抽查今天下来的新茶,远远地看到一辆公家的吉普车开过来,他心想会不会是市里领导突然莅临,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出去。
可吉普车停稳,副驾下来的是玉温,驾驶室则走下来一个高瘦英俊的年轻警官。
“玉温,你怎么回来了?”王庆忠有些诧异地看了苏涧一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二哥,福根呢?”玉温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短地给王庆忠讲了,现在让王村长帮着找福根。
王庆忠气得不轻,庄稼人憨厚的脸涨得通红,一边大骂福根忘恩负义,一边发动茶厂的几个工人跟着找。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福根被找回来了,一身的酒气,醉得讲话都大舌头了。
福根酒壮怂人胆,面对王庆忠的质问,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狡辩,
“那...那钱也不能都让她...她玉温一个人赚了?她...她吃肉...还不让我们跟着喝点汤了?”
王庆忠气得一脚踹到福根屁股上,“人家玉温给咱们村出钱修路,又指点我们做茶做水,还给你开工资!你倒好,吃里扒外,养不熟的下贱东西!”
苏涧按住王庆忠的肩膀,“同志,你冷静一点,打人是违法行为。”
福根被几个村民按住,挣扎了半天都站不起来,还是梗着脖子不认错,“她在我们村赚了几十上百万,随便拿一万块修修路,你们就恨不得跪着舔她屁股,这钱对人家来说,就是放个屁那么简单!”
福根嘴里不干不净,讲出的话也越发地不堪入耳,王庆忠实在听不下去,也不管苏涧的劝阻,跳上去又是几大脚踹在他身上。
怒气一上来,王村长也忍不住了,哽在心上的话脱口而出:
“今天大家都在,我正好说一件事,你们都以为玉温开养鸡场赚到大钱了,有人眼红我是知道的,可今天我就告诉你们,就修路的那一万块钱还是人家拿城里的铺子抵押了,贷款给我们村里修的路。你们还真以为她是有法力啊?随便卖点仔鸡就能赚到几十上百万?人家赚的每一分都是辛苦钱。”
“有人还说玉温欠我们福村的,我今天倒要问问,她是哪里欠了福村的?”
“她们母女刚来福村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对待人家的?她们睡桥洞、住鬼屋,村委给她一个工作,一个月十五块钱,这和白干有什么区别?”
“就这都还有人人心不足,私底下骂她,诋毁她和苏茶两个年轻姑娘,我今天就给你们说,人家在城里干的就是清清白白的生意,凭本事吃饭,铺子就开在庄慕三月街上,你们都去尝一尝,就知道人家那手艺,想不赚钱都难!”
“福根你还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是个东西!”王庆忠越说越气,上去又是几大脚。
等他踹得差不多了,苏涧才意思性地叫停。
玉温也在旁边劝着,“二哥,别说了,福根我们先带走,拘留是肯定的,他在我那里赚了多少钱,该吐也得吐出来,你也别太激动了,有的事过去就过去,没必要总惦记着。”
玉温其实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甚至是睚眦必报的那一类人。
但她也觉得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每天把委屈挂在嘴边的那是祥林嫂。
要按以后的说法,这种人叫负能量,要不得的。
王庆忠一定要亲自开车把福根押到庄慕派出所,回去的车上,还是只有苏涧和玉温俩人同车。
车子开过一处山坳,苏涧想起山体滑坡那天,那个单薄消瘦的姑娘,背着又大又沉的竹篓,一个人顶着狂风暴雨在山路上艰难前行的样子。
又想起之前王庆忠说的,睡桥洞、住鬼屋,被村民恶意诋毁。
他侧头看了看,玉温闭目养神,睫毛覆盖下是姣好的容颜,他很难想象这样一张冰清玉洁的脸是怎样吃下那么多苦的。
想到这里,又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玉温倏地睁开眼睛,妩媚的眼底尽是戏谑,“怎么?警官同志,你是被我美呆了?”
半年前,苏涧第一次在警察局见到玉温,他对玉温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同志?你被我帅呆了?”
苏涧扯着薄唇笑了一下。
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