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一个座机号递过去,“这是店里的座机,我还没来得及买大哥大。”
“嗯。”安馨接过纸条,塞进随身的小坤包里。
安馨看玉温的派头,又听她说要买滨江美食城的头牌头位,本以为她是事业有成的女企业家了,倒是没料到她连部大哥大也没有,大哥大在这个年代,和汽车一样都是生意人的门面。
舞台上开始表演后,下面的灯光暗了下来,大家也变没再继续说话了。
晚会都是些一中的学生自己编的表演节目,虽然表演生涩,但也挺有意思,歌舞小品都有。
节目过半,先是到了朱笑笑的钢琴独奏,朱总赶紧拿出一台摄像机全程录着。
玉温不怎么听钢琴曲,但也觉得朱笑笑的表演不算精彩,独奏完成后,台下的掌声也是稀稀拉拉的。
安馨确实是带了点亲妈滤镜,此时骄傲之情抑制不住,一个劲儿地问玉温
“是不是特别棒?她的裙子是我随便挑选的,现在看来,有点艳压的那个意思了。”
“是的,您眼光好,笑笑长得漂亮。”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苏涧的目光淡淡地投射过来,张五一的表演开始后,他又扭头看向舞台。
平时张五一实在是太能闹腾了,在玉温的印象中,一直觉得他跟只小猴子差不多。
现在的他,穿着剪裁很好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中央,有一种少年人特有的单薄寂寥,和平时那个上天入地的小五爷判若两人。
熟悉的前奏响起,张五一轻轻闭上眼睛。
我劝你早点归去
你说你不想归去
只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风轻轻吹冷却了野火堆。
他的声音空灵而单薄,带着好听的磁音,娓娓讲述着一个关于爱与离别的故事。
我已令你快乐
你已令我痴痴醉
你已在我心不必再问记着谁。
...
一曲终了,小礼堂里久久地沉默,半晌之后,才爆发出如雷的掌声。
张五一睁开眼,双手举到胸前,对着苏涧和玉温这边比了一个“心”,朱总的摄像头赶紧跟过来,拍下了神色怔怔的苏涧,和温柔地笑看张五一的玉温。
今天晚上一直没见张莉,苏涧说她在准备优秀学生颁奖典礼的事项,玉温原本以为张莉是优秀学生,没想到她是给优秀学生颁奖的学生代表,这就更让人自豪了。
张家这两个孩子,还好遇见了苏涧他们,要是张凯去世后他们被送往孤儿院,那估计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苏涧开车送玉温回去,张五一尚处在兴奋中,非要跟着一起去送玉温。
到了车上,张五一又哼了几句歌词,突然从后座伸手拍了拍苏涧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期待,“小哥,我唱得好吗?”
“好。”
“那我可以要一个奖励吗?”
苏涧刹住汽车等前面的一个红灯,从后视镜里看到张五一兴奋的小脸,语气中有些戒备,生怕张五一又搞什么幺蛾子。
“你先说来听听。”
张五一搓搓手,在胸前做了一个许愿的姿势,“一九九七年我想去香港听哥哥...张国荣的演唱会可以吗?”
绿灯亮了,苏涧松开刹车,汽车开了出去,他扶住方向盘,有些慵懒地问,“你怎么知道他一九九七年要开演唱会?”
张五一看了玉温一眼。
玉温给他的眼神是,“你要供出我,那你估计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嗯...”张五一从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到一九九七年我就二十岁了,我想可以独自去香港了。”
苏涧把着方向盘转进三月街,问玉温,“回店里?”
玉温点点头。
张五一有些急切地追问,“可不可以嘛?”
苏涧的视线从玉温的脸上挪开,灯影落在她秀丽的脸上,美得不真实,漫不经心地问一句,“什么可不可以?”
“啊!!!!”张五一崩溃得咆哮起来,“我二十岁的时候,想去香港看张国荣的演唱会。”
“你都二十岁了还问我做什么?”
张五一彻底麻了,往后座上一倒,一幅摆烂摊的姿态,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小五爷生气了。
回到傣味,玉温和他们道别。
下车,进到店里检查了煤气门窗,都没什么问题。
她这才泡了一壶熟茶,在月光下慢慢地把茶喝完,她其实并不是有多想喝茶,只是这每天关店后的一杯清茶,成了她能够独处的唯一一段时间。
喝完茶她才起身往外走。
关好傣味的大门,一束灯光照了过来。
玉温眯着眼看过去,那辆熟悉的吉普车开到玉温面前。
苏涧下车,绕到副驾一侧为她拉开车门。
玉温坐进车里,转头看了看已经在后座上躺平的张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