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苏涧晚上要去露天电影院, 玉温算好时间,晚上8点就先行离开了傣味。
她走到小广场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 树影婆娑间,看到几个人影从露天影院里走出来。
玉温一眼就认出了苏涧高瘦的身影,和他走在一起的几个人都身着警服, 但看起来比较面生,应该不是八角寨派出所的警官。
几人迎面走来, 苏涧在看到玉温的时候,神色怔了一下。
几乎是在一瞬间里, 玉温从他眼里看出了许多种复杂的情绪,有惊喜、不舍, 还有想要做下什么重大决定的决绝。
旁边一同走的那几个陌生的警官出声催促。
俩人擦肩而过,苏涧带着凉意的制服袖子擦过玉温柔软的披肩,来不及多说一句话,苏涧便和那几个神情严肃的警官上了停在路边的吉普车。
玉温拎着一盒舂鸡脚走进影院,在前排的小板凳上找到张五一。
小五爷正全情投入地看电影, 玉温坐到他旁边半天,他才注意到是玉温来了。
幕布上投影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 他正用那双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剪刀手给小镇上的妇女们修剪头发。
玉温的视线落在分辨率很低的幕布上,可心却一直留在苏涧之前的那匆忙的一瞥上, 那个复杂的眼神,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想当然的以为苏涧是知道了胡永庆和玉香的事, 所以才会是那样的眼神。
想到这里,玉温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说不上多难过, 就是有点无着无落的发空。
电影快结束时, 她才听到一句台词,屏幕里的爱德华说,
“如果我没有刀,我就不能保护你,如果我有刀,我就不能拥抱你。”
苏涧最近忙得有点反常,自从那天在露天影院擦肩而过后,玉温再没见到过他。
安馨和邓太太她们几个要赶在孩子开学前去踏青,傣味刚开门,邓太太便坐家里的汽车来买一些小吃。
沈帅帅在后厨里帮忙,玉温刚好在前厅,便打听好邓太太要的小吃,自己亲自帮她打包。
邓太太倚在门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玉温聊天。
玉温把手撕牛干巴和舂鸡脚分别打包好,又问邓太太,“果干要多少?”
“两盒。”
邓太太涂着艳丽口红的唇一开一合,“香茅草烤鸡也给我打包一份,小孩儿爱吃。”
“嗯。”玉温答应了,便拿起打包香茅草烤鸡的牛皮纸,正要把烤好的香茅草烤鸡放进去。
这时候门口传来“嘎吱”一声刺耳的汽车刹车声,玉温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烤鸡和包装掉到地上,油润酥脆的鸡皮上沾了灰。
邓太太很是诧异地睁大眼睛瞪着她。
车是向远的夏利汽车,工程干大一些后,他又买了这辆轿车,自己开着跑业务方便。
向远下了车,几步迈进傣味的大门,玉温一看到他那个神情,脸色又白了几分。
在苏涧他们几个中,向远一向更成熟一些,平时处事也是冷静稳重,可他现在却苍白着一张脸,行动间也有几分惊慌失措,玉温便预感是出事了。
向远走近,压低声音对玉温说,“苏涧出事了,你和我出来一趟。”
玉温看向向远,眼底也是向远从未见过的惊慌,于是唤了沈帅帅出来给邓太太打包食物,自己跟着向远出了门。
俩人上了向远的夏利车,玉温坐在副驾。
车门一关上,玉温便问,“苏涧怎么了?”
语调里有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从听到苏涧出事这几个字的时候,玉温的血都凉了。
从店里走到向远的车上,玉温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只要苏涧还活着,她无论如何都要救下他。
知道玉温担心,向远开门见山,
“张凯是怎么死的你晓得不?”
玉温明白他的意思,怕是苏涧这次的事和张凯的死有关系,她点点头,“知道。”
向远又接着说,“昨天夜里,派出所抓到几个在夜市上闹事的小混混,这几个小混混中有一个参与了张凯死亡那次事件,偏偏昨晚又是苏涧值班。”
“那小子也实在是嚣张,没审他几句就和苏涧吵起来了,还用张凯的事来刺激苏涧。”
说到这里,向远愣了一下,似乎是不忍继续说下去。
玉温此时只觉得自己全身都是麻的,但她依旧用一种冷静得可怕的语气追问,“然后呢?”
“苏涧把他打死了,那个小混混。”
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玉温眼前白光一闪,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玉温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如向远想的那样崩溃,她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一滴。
过了半晌,她重新开口,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苏涧现在人呢?他们把他关起来了吗?”
向远又放出一个重磅炸弹,“苏涧逃跑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