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爹留给你的烤鸡配方?”
“哈哈哈...”
岩应突然放声大笑,语气中不无得意,“早就在老子口袋里了!连你的人都是老子的!”
他伸手,粗暴地去扯玉温的衣襟。
也许是撕扯衣襟的时候岩应太过紧张,捂住玉温口鼻的手掌力气也越来越大。
玉温猛地挣扎了两下,之后她便觉得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片空白后,她窒息而死。
按常理来说,人死后魂魄会在一个叫做中阴间的地方待7天,等到投胎安排好以后,魂魄会回到原来生活的家里再看一眼,做个最后的道别,这是人间常说的“头七”。
之后便饮下孟婆汤,永远忘记前世。
也有一些怨气和执念太深的冤魂会拒绝投胎,这一种鬼会一直待在中阴间里,他们只有两个出路。
一是受不了那里的苦寒,改变主意投胎转世,上一世的所有恩怨情仇全都一笔勾销。
二是几十年等一个重生的名额,拼尽全力厮杀抢掠,最终的幸运儿能回到临死前的那一天,阻止死亡,改变上一世的命运。
玉温是选择了第二种,她在中阴间的阴寒之地蛰伏32年,终日忍受着那里让人窒息的怨念,和恶鬼厮杀抢掠,苦等着一个虚渺的重生机会。
对于玉温来说,生存条件的极端恶劣其实还能忍受,可就是希望的渺茫让人狂躁,一年又一年,她终是从一个温暖纯良的姑娘,熬成了一身戾气的女鬼。
直到2022年,自死亡32年之后,她才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回人世。
她是今天中午醒过来的,畜生岩应不在家,舅妈和母亲正在准备他的生日宴,一切都和32年前的这一天一样。
玉温梳洗打扮,换上最好最漂亮的一套傣裙,一路摇曳着走进了八角寨片区的派出所。
派出所陈设很简单,一间一眼望得到底的大通间,靠窗的地方摆着几张大长桌,桌前零散地放着几张灯芯绒面的老式折叠椅。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也没什么大件的家具,靠窗的地方有个年轻的民警正抱着胳膊打瞌睡。
他的一颗大头小鸡啄米似的一点、又一点,好像睡得很熟。
玉温走近,他也没醒。
她看到他的头顶,头发茂密得像家乡的原始森林,发质好得不像话,黑油油的像包裹了一层水银,随着他打瞌睡的动作一闪一闪地泛着光。
她低下头,看到他民警制服衬衫的胸口前别着一张工作牌。
苏涧,八角寨片区民警。
正在她打量他的时候,叫做苏涧的民警睁猛地睁开了薄薄的眼皮,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玉温有一瞬间的发愣,她一眼就望到了他的眼底,澄净得像是家乡刚下过雨的天空。
在中阴间那样浑浊的地方待久了,见到简单干净的东西不免有些动容。
“同志,你被我帅呆了?”年轻民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意。
玉温回过神来,倒也不尴尬,冷静而缓慢地回道,“怎么?人民公仆上班时间公然打瞌睡还这么振振有词?”
“我...”
苏涧被她一句话噎住,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他笑起来的时候唇边两个小梨涡,好像很好脾气的样子。
苏涧坐直了身体,笑着问,“那同志,你是有什么事?”
“我要报案。”
玉温伸出白皙细长的手,轻轻地掸了掸南瓜色的灯芯绒座椅面,随后扭着细细的腰坐了上去。
她的脊背挺得很直,屁·股只浅浅搭了一半在椅子上,脊背到臀·部凹出一个优美的S形,单看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苏涧从抽屉里拿出记录本,拔·出钢笔笔帽,问道,“你怎么了?”
“我丢东西了,我父亲留给我的一份配方被盗了,很珍贵...”
玉温早就在心里打好了草稿,玫瑰色的唇瓣一开一合,缓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随着她的口述,苏涧快速地在记录本上写着,笔头划过纸页,“刷刷”的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玉温伸长了脖子去看,小警官的字写得还不错,飘逸俊秀,很好看的行楷。
苏涧抬起薄薄的眼皮看了她一眼,见玉温伸着脖子,脖子很白很长,他突然想起一种动物——白天鹅。
再看她那骄傲的劲儿,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角。
等把事情捋清楚后,苏涧站起身来,从大通间的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然后一拍脑门,走了回来。
“啧...这事是这样...”
他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用那双干净得过分的眸子盯着玉温,
“玉温同志,你听我讲,从你刚才的叙述中,你现在的情况是和母亲寄宿在舅舅家里,在庄慕没有其它倚靠了对吧?”
玉温抬着下巴,视线落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