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莲充耳不闻,拉开大门走出去。
傅国平气得脸色发黑,从沙发上腾身而起,一个箭步追了过去。
一把拽住林月莲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真要撕破脸?”傅国平阴沉沉地质问。
林月莲眼神坚定:“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觉得这是撕破脸,那就是。”
“属于你的东西?你嫁来傅家,除了当年的那点嫁妆,还有什么?”傅国平眉头深拧,顿时计较起来。
“说起来,你倒是欠了傅家不少东西。”
“我欠傅家?”林月莲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忍俊不禁。
傅国平怒不改色,手上的力道加重:“我每个月给你5000元家用,你私底下存了不少私房钱吧?这笔钱,你要还回来!”
林月莲猝不及防,瞪大眼睛,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居然好意思提那每个月5000块钱的家用?
她甚至都懒得开口,不想再多解释半个字。
傅湘婷这时也走了过来,双手抱臂,撅着嘴:“我哥还给你买了三部手机,这三部手机的钱,你也得还。还有平常你穿的衣服,用的护肤品,哪样不是我哥的工资?这笔账怎么算?”
林月莲张了张嘴,已经无语到连飙脏话都不屑了。
嫁给傅国平三十年,她总共就换了三部手机。
最早用的诺基亚,用了十多年。
后面换了一部苹果手机,也用了十年,每次充电就烫手,卡得实在不行,傅国平才给她换了个红米手机。
而傅家其他人呢,哪个不是用的五六千元一部的手机?
就连老太太的手机,那都是三五年一换。
“无、耻!”林月莲咬牙切齿。
傅湘婷哼了哼:“彼此彼此,你不是要把当年接济我上大学的钱要回去吗?是你爱算账,斤斤计较,现在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
林月莲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了,一个字都不想。
“随你们便,总之法院见。”丢下这句话,她冷冷摔门离开。
听到重重的关门声,刘春花很不满:“脾气大得要死,傅家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糟糕的媳妇?”
傅湘婷不理会母亲的念叨,而是抬眼看傅国平:“哥,林月莲要起诉离婚,你有胜算吗?”
傅国平胸有成竹:“我在法院有熟人,林月莲她就是个家庭主妇,能掀起什么风浪?”
“爸,妈她娘家不是有背景吗?”梁甜低声问道。
话还没问完,就被刘春花打断:“林家二老死的早,林月莲的养父也走了。正所谓人走茶凉,谁还会给林月莲撑腰?现在都是利益社会,没好处谁帮你?”
……
林月莲离开傅家后,便去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申请。
材料交完的那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走出法院大楼,沐浴在阳光里,瞬间有种重生的感觉。
她收拾好心情,准备去菜市场买些好菜,把王菊叫来一起庆祝。
来到公交站,等公交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看着陌生来电,林月莲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她试探性地询问。
电话那头声音沙哑,甚至带着哭腔:“阿莲,是我,你杨伯母。”
老态龙钟的声音,但听着非常慈爱。
林月莲非常激动:“伯母,好久不见!”
“是啊,三年没见了吧。”杨老夫人感慨道:“我和你伯伯刚回国没几天,听阿菊说你要离婚了?”
“嗯。”林月莲闷闷地应着,其实她不想用自己的琐事去打扰长辈们,毕竟他们年事已高。
杨伯伯是她父母,以及她养父的同事。
前些年杨院士退休后,便带着妻子去了国外休养。
杨老夫人说:“你伯伯被返聘回国,要重新回科研院上班,你放心,有我俩在,一定不会让傅国平再欺负你。我听说他今年要评副校长的职称,他作风不好,你伯伯有的是办法让他评不上。”
林月莲听完,眼泪顿时模糊了视线。
这些年在傅家当牛做马,让她早就忘记被人爱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伯母,现在还不需要伯父出面,我自己能处理好。”
“好孩子。”杨老夫人默默擦眼泪:“这些年你受苦了。”
林月莲勾起嘴角笑:“苦里还有甜不是?科学院的每位长辈对我都很好。”
“找工作的事你不用愁,你是烈士遗孤,虽然在科学院你干不成科研,但是文职工作,基础性的还是可以做的。”
“能进科学院食堂干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孩子。”
和杨老夫人聊完天后,林月莲心里舒服了许多,也坚定了许多。
她有后路可退,那就什么都不怕了。
……
林月莲的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