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方宁怎么说,潘老头都不肯再酿酒。
方宁只好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将你酿酒的方子买下来吧!”
“买?你是不是傻?我白送你的,你还给我银子?”
“大爷,你孙子正要用银子,我们也不能趁火打劫是不是?而且,我买这方子,还得你来教我们才行!”
“你就不怕喝死人?”
“人死的原因有很多种,未必是因为你的酒,也许是运气真的不好呢?”
潘老头就不像那种见钱眼开、满肚子钻营的人。
方宁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教你们,这银子你看着给就行了,反正我也没指望再酿酒赚钱,现在还能用它换些银子,也算没有白费我那些学酿酒的功夫。”
“独门方子的话,我一百两一张买。”
方宁出手很大方。
他们一家子都不会酿酒,所谓的杨梅酒,其实也就是杨梅泡酒而已。
如果能学会酿酒,家里又可以多一个进项了。
虽然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条件很艰苦,她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能为自己创造更好条件,她自然是选择往上走,而不是原地不动。
“孩子,你可想清楚,一百两可不是一两?我老头这里,独门的酿酒秘方可不止一个!”
“你有多少?我买。”
潘老头伸出巴掌:“五个。”
五百两?
她拿得出来!
“好。”
“孩子,你真不是跟我开玩笑?”
“潘大爷,我也想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卖我?卖了我的话,以后你们就真的不能再酿酒了。”
“卖。”
潘大爷毫不犹豫。
有了那笔银子,做些什么生意不好?为什么非得酿酒?
这些年也没少人想买他手中酿酒的方子,都被他拒绝了。
不是他想着以后再酿酒,而是不想祖上传下来的酒被人糟蹋。
“那大爷你等等,我让人进来,咱们口说无凭,立个文书为证,你看怎么样?”
“都听你的。”
方宁迈着小短腿跑出去,将司玉衡喊了进来。
司玉衡其实一直都在外面听她和潘大爷的对话,这会故作不解:“怎么了?”
“少东家,潘大爷说要把他祖传的酿酒方子卖我,我现在还不识字,想请你给我们拟个文书立个契约,免得以后因为这事掰扯。”
看着方宁圆溜溜的眼睛,司玉衡到了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
他不动声色打量潘老头。
林掌柜找过他不下十次,想买他手中酿酒秘方,可都被他拒绝了。
没想到方宁这么轻松就拿到了秘方。
林掌柜知道估计要哭了。
司玉衡写好文书,又念了一遍给方宁听,方宁却跑出去将方辞年喊进来。
徐家村的事历历在目。
被利用的感觉如此真实。
现在的方宁真是锱铢必较,也不知道那小孩的躯体下,到底藏着个几岁的灵魂?
“爹,你跟潘大爷签个契约。”方辞年进来后,方宁将写好的文书递给方辞年。
方辞年看了一遍,确定没问题签了名字按下指印,随后才问方宁:“好端端的,你买酿酒的方子干什么?”
“有用。”方宁卖了个关子。
方辞年习以为常,知道女儿做什么事都有她的目的,便没再追问下去。
司玉衡在一旁静静观察方宁和方辞年的互动。
他们之间亲近熟稔,显然不是陌生人,应该是真正的父子关系。
方宁一家三口是真的死了,还是被来路不明的魂魄抢了身子?
司玉衡不知道。
这也是他要来福田村住下的原因。
他要打探清楚如今方宁一家三口到底什么来历。
是杀?
还是留?
方宁察觉到司玉衡的注视,故意歪着脑袋看他:“少东家,你不是也想要酿酒秘方?”
“不。”司玉衡回过神,收回目光,矢口否认。
“那玉大哥能不能先借我五百两银子呀?”方宁神色一转,可怜巴巴望着司玉衡。
司玉衡:“……”
使唤人做事就少东家,求人要银子就玉大哥?
没把人打死,他脾气真的挺好!
“玉大哥,求求你啦,我以后肯定还你的。”方宁撒娇卖萌,一点都没有大龄女青年装嫩的羞耻心。
那是什么?
又不能吃。
能空手套白狼就绝不舍孩子!
司玉衡低头看着方宁扯着自己袖子晃来晃去,额角狂跳。
“放手。”
“银子。”
“放手!”
“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