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挂了电话以后,被陆校长喊去楼下吃饭,这两天向好方向发展的父女情义让陆笙源轻飘飘,以至于恨不得将女儿捧在手心里,这种让人喘不上气的关怀让她有种错觉——已经考了年纪第一成了他的骄傲。
吃饭期间,陆笙源殷切地给女儿用公筷夹菜。
“这两天学习辛苦了,今天吃完早点睡觉。”
陆校长心细,在一边看了两天,弄明白陆安然的偏好,从那以后呈现在她眼前的都是喜欢吃的菜。
陆安然笑了两下,她想起了学校里肆意飞扬的流言,放下筷子:“爸,我和柏子明打赌的事你知道吗?”
陆校长点头,他的表情凝重起来,就在陆安然以为他也要教育自己,摆正态度接受教育时,陆校长宠女儿没底线似的说:“你好好考就行了,柏子明不会太为难你。”
别看他说得云淡风轻,其实这两天他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白头发剧增,比起提前一步踏入晚年,他更加担心自己插手这件事,让好不容易缓解的关系再度陷入死局。
陆安然微怔,有点儿无奈地用左手撑着脸颊,眼睛温柔下来,唇角微微上提。
“你放心好了,我会考过他的。”
陆校长的智商和理智瞬间被这笑容按在脚底下踩了两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露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表情。
今天,陆校长仍旧是一位沉浸在父女情深中的傻父亲。
周末一晃而过,终于迎来的新学期的测试。
陆安然可是学校的名人,再加上那副姣好的面容,很少有人不认识她,一路上各种各样的视线在她身上徘徊。
她在最后一个考场,考场里还有她的老熟人,见了她就叫老大的杀马特三人组。
红黄蓝三毛站一排形成里独特而靓丽的风景线,在整个年纪最差学生中也是最耀眼的三颗星。
陆安然进考场的时候没带书,或者说这个教室的人都是这样,考试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需要应付的差事,都懒得去作弊。
红毛吊儿郎当地站在书桌前,双手插在裤兜里,强硬地摆出牛逼样,只不过因为他脸长得稚嫩,更偏向可爱一点:“老大,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次考试的答案,待会传我一份呗。”
他们不会抓耳挠腮地抄书,但是传纸条的手法早就锻炼出来,只不过整个考场都是差生,抄来抄去也翻不出花儿来。
陆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三人,懒洋洋地贴在绿色的墙漆上,“我上周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吗?”
三人迷茫地互相对看一眼,显然早就将陆安然的话忘到了脑后。
陆安然不介意再给他们重复一遍:“这次考试要是没有进步二十分的话,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其实挺高兴的,现在忘了好,到时候她也不用手下留情。
两位监考老师恰好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他们手里拿着密封的档案袋,为了镇住这群学生,不苟言笑,严肃地看着下面。
第一门考的是数学,试卷发放下来,她习惯性地从头到尾看一遍试卷,提起笔开始写,笔尖偶尔掠过草稿纸写了两个数字,然后写下答案,过程流畅。
于是,她和整个悠闲的考场格格不入,想不注意到都难。
监考老师们对视一眼,默契地来回在陆安然周围晃过,时不时瞥下眼睛看一眼她的试卷。
她做题时投入,掠过的阴影没打扰到她,笔尖飞快地在卷面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答案。
考试开始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陆安然总算做完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教室正前方的钟表,略微不满地皱起眉,太久没刷数学题,做题速度也慢了许多。
其他同学要么费劲往上编写答案,要么放弃考试仰着头等考试结束。
两位监考老师对视一眼,没错过彼此眼中的震惊,陆安然和柏子明打赌的架势太大,还隐约牵扯到了校长,为了避嫌,校长建议从外征求试卷,并且全程不参与此事。这次试卷是连夜从隔壁市学校里讨要来的试卷,今天他们办公室的数学老师还感慨隔壁市高中的试卷要难很多。
这种情况下,陆安然是绝对不可能作弊的,如果不是胡乱编写的,那她是真的会?
这也……太令人惊讶了。
话说,陆安然的三位‘跟班’,是学校里典型不学无术的人,考试这种事他们从来没放在心上,属于把选择题涂了就罢工的那类。
蓝毛花了一分钟将选择题涂到答题卡上,然后如释重负,他已经尽自己所能了。
发呆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到陆安然,她考试前意味深长的表情让他脊背发凉,总觉得有不好的事会发生。
蓝毛焦躁地揉了下头发,觉得是自己这周末游戏打多了的后遗症,他枯燥无味地趴在桌子上,两三秒后又坐直低头看卷子,一堆数字看得他脑壳痛。
他头疼地咬着笔头,算了,随便编点什么上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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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校长早上找借口在高三考场外巡逻,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