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隔壁这是怎么了?要不咱过去看看吧?”梁安蓉是出了名的热心肠,推着方辞年要过去。
方辞年赶紧拿了块饼三两口就着冷开水吃下去,跟梁安蓉一道过去。
方宁不放心,也跟着一起。
隔壁院子已经站满人,两个村民抬着这家的主人赵宝泉进来。
赵宝泉双目紧闭,脸色惨白,腿上鲜血淋漓,应该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他媳妇李氏跪在那嚎啕大哭。
“都让让。”梁安蓉拨开人群,“让我家老……当家的看看!”
方辞年挤了进去,在赵宝泉身边蹲下,准备检查伤口。
“你干什么?”李氏见状,赤目欲裂,“方老大你这个挨千刀的,我当家都这样了,你还要来凑这种热闹,为什么摔死的不是你?”
方辞年很好脾气地道:“你先别急,宝泉还有气,我会尽力救他!”
“你滚开,不许碰我当家的。”李氏歇斯底里大吼,伸手狠狠一推方辞年。
毫无防备的方辞年跌坐地上。
周围的村民也怒了:
“方老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做个人?”
“畜生不如的东西,现在还想着看戏。”
“我这就喊方家的人过来,今天非得打死这方老大这狗东西不可!”
……
因着原身的行事作风,方辞年说救赵宝泉被所有人当成是在搞事。
梁安蓉大声解释:“我当家的会医术,不许你们污蔑他!”
“什么污蔑?你们一家子都不安好心,这是巴不得我当家的死了吃席子!”李氏激动地道。
方宁见众人都拦着她爹,再耽误下去,这赵宝泉真就要死了!
她趁着别人不注意,跑到赵家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拦在众人面前。
“既然你们都笃定他要死了,为什么不能让我爹看看?如果我爹真能将他救回来,你们这不是白白祸害一条命吗?爹,你尽管动手,这里有我!你们要敢上前,我一刀砍死赵宝泉!”
方宁举起刀,“不信你们尽管试试。”
她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救赵宝泉。
方辞年本想喝止方宁,可是看到赵宝泉这样子,也知道不能耽误,村民不信他,但他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人在他面前死。
众人被方宁一家子气得倒仰。
可方宁提着把菜刀,谁也不敢上前。
方辞年将赵宝泉伤腿的裤子撕掉,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皱眉,他抬头看向李氏,沉声道:“我能救宝泉,你刚刚应该是从周叔家回来吧?你现在听我的,去周叔家拿这些东西……”
方辞年一口气说了好几种药出来以及一些古代大夫会用的工具。
众人听方辞年这话,都面面相觑。
而李氏更是不敢置信。
梁安蓉一看,“嗐,算了,宁宁你去,你记得住,快点,别耽误了。”
方宁将菜刀递给梁安蓉,拔腿往外跑。
方老汉和方老太这会也赶了过来,见到方辞年蹲在赵宝泉身边,顿时怒不可遏:“畜生,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滚开!”
方辞年看过去,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不靠谱,带着种稳定人心的冷静:“爹,有什么一会我再跟你解释,先让我把宝泉救回来,如果救不了,我就把自己的命赔给他!”
他都这么说了,方老汉还能说什么?
“赵家嫂子,你现在去烧点开水,再找两块木板过来,快,我等会要用!”
李氏愣了一下,那一瞬,也许是真的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她竟信了方辞年的话,爬起来去准备。
而方宁到了周叔那边,跟周叔说了一声,自己去翻找工具和药,将剩下的六十八文钱丢在桌子上。
速度之快,让上了年纪的周叔拦都不拦住,只能气愤地连骂几句:“混账,混账!”
方宁气喘吁吁回到赵家,将东西一股脑递给方辞年。
方辞年开始处理赵宝泉的伤口。
他熟练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没有趁手的工具,给赵宝泉接好骨头上好药用木板固定住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
赵宝泉这会也悠悠转醒。
李氏喜极而泣:“当家的,你还活着就太好了。”
“真是神了,方老大这泼皮还真将人救了回来?”
“他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啊?”
“莫不是死一次真的开窍了?”
……
村民震惊地议论纷纷。
方辞年站起来,早已汗水淋漓,“赵家嫂子,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明儿个一早去镇上照着方子把药抓回来,养上几个月,他这腿就能慢慢好起来了,但这段时间只能床上躺着!”
“谢谢方大哥,谢谢方大哥。”李氏跪下,千恩万谢,“要不是你,我当家的就没命了,先前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