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猎刚刚起来,便就有亲兵来报,说董先等在外面,有重要军情。
随便洗了一把脸,王宵猎出来,便招董先来见。
董先大步跨进帅帐,来到王宵猎面前,拱手道:“禀宣抚,昨天兀术军队从真定府撤退,已经退得干净了。”
王宵猎道:“我已经知道了。听说在城里还留了些兵,现在撤干净了?”
董先道:“昨晚之前,确实没有撤干净,留了韩常在城里,还有五千兵马。昨天晚上,才撤干净。宣抚猜一猜,昨晚韩常的五千兵马干什么去了?”
王宵猎笑着骂道:“我听你禀报,还要猜一个哑迷,成什么体统?韩常五千兵马,难不成去劫你的营?”
“说对了!”董先双手一拍。“金兵打仗,现在就仗着个体战力还不弱于我军,想着单打独斗。惟一的办法,就是偷劫军营。昨天深夜,韩常带了五千兵马,去攻我的兵营!”
“金军还真的这样!”王宵猎觉得大为震惊,没想到金军这么蠢。
董先道:“金兵没有想到我们早有防备,韩常带着五千骑兵就闯了过去。结果被死死转住,再也挣不脱。五千骑兵啊,除了一二两漏网之鱼,全部被歼灭在那里。包括韩常,也没有跑脱,被抓了起来。”
“好,好,好,特别是抓了韩常,你们立了一大功!”王宵猎转来转去。“军队迅速集结到真定府,在那里好好休整一番。五日之后,从真定府出发,前去幽州!”
董先高兴地答应。
这一番立功,可算可以洗刷上一次被批评的耻辱了,从此在别的师面前直起腰来。
捉了韩常,确实算一大功。韩常是兀术手下的第一大将,捉了他,就算是切断了兀术的一条臂膀。像是韩常这样的大将,王宵猎的军中抓得也不算太多。
兀术取道保州、容城,一直到范阳才驻扎下来。韩常被抓的消息传来,兀术特别难受。
要了一个羊肉锅子,坐在帅帐,慢慢吃喝。想起韩常的往常,不禁悲从中来。
吃了一会,兀术想得成熟,对亲兵道:“去乌延吾里补来。——让他速来,不得迁延!”
亲兵领令,飞快地去了。
不一会,乌延吾里补到了兀术的帅帐,叉手行礼。
兀术看着乌延吾里补,道:“过来陪我饮酒,说一说闲话。”
乌延吾里补称是,坐到兀术的对面。
兀术道:“韩常将军被王宵猎所逮,真是可恨!现在军中少一个人,诸多不便。”
乌延吾里改道:“大王必有办法,末将不敢插嘴。”
兀术看着乌延吾里改,过了一会才道:“你先接副帅的位子,可好?”
乌延胡里改叉手道:“但凭大王吩咐,末将无不听令!”
兀术点了点头:“那好,你就暂任副帅吧,其余职务如故。副帅的位子,主要是查漏补缺,我不在的时候,先代理主帅的职务。放宽心,并没有多少事情,很容易做的。”
乌延吾里改道:“下官遵命!必按大王的吩咐,做好副帅的职务!”
兀术道:“吃肉,吃肉!今夜我们讨论一番,了解彼此。我们虽然熟悉,但职务上有很多东西还不熟稔。”
乌延吾里改上前,拿起筷子,与兀术一起吃了起来。
在诸将中,兀术打仗确实差一点。但是政治头脑清楚,做事心狠手辣,干净利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平时一直得皇帝信赖,非他人可比。但是皇帝中风,最近的状态特别差,金国的事情全靠挞懒和兀术。
前些天与挞懒相见,兀术对挞懒的想法非常愤怒。心里暗自思索,要想个办法对付挞懒,不能再任凭挞懒发展下去。调回幽州,兀术要对挞懒下手了,所以找个副帅非常重要。
乌延吾里改很精明,知道兀术的事涉及重大,自己最好不要插手的好。而且从韩常被抓可以看出,金国在幽州的败局已显,无力回天。要早做打算,逃回大定府才是正路。
挞懒在幽州,对燕京留守讹鲁观道:“前些日子到定州见兀术,他几乎撕破了脸皮,让我军援真定府。现在什么样子?宋军一包围真定府,四太子转身就跑了!连仗都肯打一场,军援有什么用?”
讹鲁观道:“四太子嘴巴凶狠,好像要与宋军拼个你死我活一样。实际上,最怕与宋军打仗!”
挞懒道:“现在他到了范阳,我们不得不去见一见。说实话,多见他有什么用处?”
讹鲁观道:“何必去见?让四太子到幽州来,见一见我们。他不过是四太子,又不是皇帝!”
挞懒叹了口气:“现在皇帝最宠他,事事都听他的,如今奈何?”
讹鲁观冷哼一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便何况,现在的皇帝还能说多少话?”
挞懒看了看讹鲁观,微笑道:“好,我们就在幽州,等着四太子来!”
李彦仙回首看着居庸关,叹道:“终于打下来了!费了无数力气,火炮快把城池轰平了,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