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
许泽林长眉一压，透露着一股戾气。
「奴婢…」
钱矜笙抬头看见许泽林头顶那正在消退的红色数值，咬了咬牙，话锋一转：「奴婢…愿意！」
看来她要完成这任务，是绕不开与许泽林亲热了。
她这愿意二字一出口，就见许泽林那猎人的目光一沉，随即按了她的头，四目相对，灼灼目光下移，落在了那嫣红的香唇上。
因离得太近，两人的气息交织。
钱矜笙闭上了眼，却迟迟未等到他得动作，待睁眼时，就发现他神色深沉的游离状态，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她不敢唤，生怕惊醒他。
两人便维持着此姿势，钱矜笙仰着脖子有些僵了，也不敢动。
好久，许泽林那散乱的目光才得以聚集。
他说：「你真甘心为奴婢？」
许泽林道出自己的疑虑，尽管她如何温顺，他还是不信。
他是故意不派人明着跟踪她的，就是想试探她一番，但她也没跑。
本以为她今日没逃跑，是因为爱慕虚荣，为了爬上自己的床。
可刚才她那反应，却又不是如此。
她不愿自己碰她。
那她究竟是为何？总不能真是愿意当奴婢？
钱矜笙眨眨眼，不明所以。
甘心当奴婢？
这是什么问题？
谁愿意甘心当奴婢？
「当然不甘心了。」
她直接道出心中所想。
许泽林随即就显出一份凉意。
钱矜笙观察着他，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继续道，
「可是我得认命啊，就像将军说的，我的夫君保护不了我，我就是跑也没盘缠，路上还得遭罪，我何必呢？还不如留下来，有吃有喝的也清闲，往后跟着将军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有吃有住，要求真低。
她要是回钱府，或是回顾家，哪里就回缺衣少食了？
「你当真就放弃你那夫君和孩子？」
说她甘愿当奴婢，他或许会信一两分。
可母之爱子乃是本能，纵使她如何薄情，怎可能真的断得干净？
可钱矜笙对孩子却没什么感情，她也不喜欢带小孩，直接道：
「也不是放弃，只是没缘分罢了，他们找不到我，我也没办法去见他们，大家都顺势而为，有缘再见，无缘…那就算了。」
「你倒是看得开。」
许泽林磨了磨后牙槽，她这番话权衡利弊，似是真话。
可自己在这番话里，就是个破坏这一家三口的罪魁祸首。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钱矜笙环抱住许泽林，抬头对他笑，「我对将军还有余情啊~」
看着许泽林头顶的红色在逐渐升高，钱矜笙觉得自己就算是失身也行，至少能快些回家。
况且许泽林长得不错，她也不算亏，就当是露水姻缘。
「我对将军还有余情啊！」
因为女子的话，许泽林为之一怔。
理智告诉他这话不能信，可心里还是有块地方陷下去几分。
随后他又听见女子娇声解释：「奴婢不是有意要推开将军的，只是一时还未适应，毕竟我们五年未见，彼此性情也变了许多。」
许泽林本想推开她，可因着她的话，她那双手就似藤蔓一般的，缠绕在他周身，令他无法摆脱。
许泽林握住她的肩膀，缓缓闭上眼。
就这样吧。
她若是真心愿意待在自己身边，他也可善待于她。
「以前的事我可以不去追究了，但以后如若再有背叛……」他眸子一暗，最后几个字咬牙切齿道出：「你可以试试看！」
「不会了，如今将军势头正盛，我哪里敢背叛呢？我盼着跟将军一起飞黄腾达还差不多呢！」
她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许泽林如今深得皇帝信任，按照书里的剧情，他会一路高升，而后因支持六皇子夺嫡登基，拜为一品军侯。
钱矜笙觉得自己是在夸许泽林。
但许泽林听在耳里，却多了几分意味。
她说留在自己身边是余情未了，可这情占几分？势又占了几分？
还是全然只是因为势？
罢了，罢了！
不管她是因为情还是势，只要自己一日有势，她便一日也不能轻易离开自己。
他早已不是那个能任她随意抛弃的少年了。
往后他的势，只会更盛。
「下去吧！」
许泽林忽的将人推开。
这次并未很重，钱矜笙得以是站着的，而非以往那般被推倒在地。
可见许泽林气是消了。
钱矜笙本以为，许泽林今夜会动自己，却没想到他没那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