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龙解释道:“我曾听师父说起,大凡蛇类妖物,一直都想着褪去凡胎、化龙成神。龙珠是龙类的本元所在,类似于妖族的妖丹。这蛇妖如此痴迷于珠子,怕不是想要吞食龙珠、化凡为龙?”
许踵武皱眉道:“豫州一带,除黄河之外,多是旱地,哪来的龙类?便是黄河,也是河伯冯夷的水府,那蛇妖有多大的能耐,敢打河伯的主意?”
牵龙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就看向王文鸢,问道:“二哥,你觉得呢?”
王文鸢道:“据那蛇妖所言,她所仰仗的,一个是她姐姐连眉,在天虞山;一个是她师父鬼夫人,在鹿吴山。这二人山高路远,鹰爪伸不到中原地带。蛇妖背后的靠山,应该还有一个。”
牵龙正色道:“二哥的意思,是黄河水伯?”
王文鸢摇了摇头,警示道:“水府正神,千万不能乱说。”
牵龙听后,当即闭了嘴。
许踵武也道:“水伯是黄河正神,断然不会与妖孽为伍,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残害百姓。此事疑点颇多。况且,对方不过是略施身手,就能在一郡之地降下大雪,可谓是神通广大、高深莫测。大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王文鸢点了点头,对三人道:“原本,我还想在郑县打探些消息,如今看来,此地实在不宜久留。好在大雪已去、蛇妖已除,短时间内,豫州算是太平了。骑鹤、牵龙,你们把金银收拾一下,咱们立刻掉头,先到南面躲一阵子再说。”
牵龙不敢耽搁,急忙束好袋子,想要把金银收进荷包。
哪知她收了金银,正要去拿珠子,袋子里忽然一阵晃动,一道黑影从里面飞了出来。
噼里啪啦,珠子散落一地。
几人盯着那道黑影,心里吃了一惊。
牵龙却没看见,呵呵笑道:“没事没事,不小心手滑了。”
她低头弯腰,正要去捡地上的珠子,王文鸢突然冲到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声叫道:“小心!快闪!”
话音未落,那黑影右手一抬,手中已多了一把黑色利剑。
利剑激射而出,一剑刺中了牵龙心口。
牵龙啊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王文鸢挡住黑影,正要查看状况,那黑影手中长剑接着刺来,径直刺向王文鸢肩头。
骑鹤高声喊道:“文鸢哥,小心!”
王文鸢侧身一避,抱着牵龙后退三步,堪堪躲了过去。
许踵武即刻拉开架势,前来相助。
待站稳身形后,王文鸢看看牵龙,切声问道:“你现在怎样?”
牵龙摸了摸心口,一脸懵懂的道:“我,我也不知道。”
王文鸢还要再问,那黑影突然袭来。许踵武立刻挡在身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口中念诵道:“仁义礼智,信勇温良。去!”
话音落毕,八个大字骤然飞出,围在王文鸢四周不停盘旋。
那黑影颇为忌惮,看了看许踵武,后退两步,沉沉的笑了几声,盯着王文鸢道:“阁下便是王文鸢?”
王文鸢站直身子,冷眼相对道:“正是。”
那黑影又道:“青蛇是你杀的?”
王文鸢道:“那妖孽涂炭生灵、残害百姓,人人得而诛之。是我杀的。”
那黑影点了点头,冷声道:“此事,我记下了。”
王文鸢道:“一人做事一人当,青蛇是我杀的,与外人无关。你要寻仇,不必牵扯其他人。你如何伤了牵龙,还请如何将她治好。”
那黑影微一扭头,似是觉得十分新奇,在王文鸢身上打量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王文鸢道:“你笑什么?”
那黑影道:“王文鸢,我也打听过你的名声,知道你是个有至德的。如今看来,你不仅有至德,还有‘至蠢’!”
王文鸢道:“哦,何以见得?”
那黑影笑道:“你杀了青蛇,坏我大事,已经与我为敌。你我既然是敌人,你却要我治好那女娃娃的伤,你说你蠢不蠢?你这不仅是蠢,简直是愚不可及!”
王文鸢道:“天下蠢人多矣,在下只求问心无愧。”
那黑影道:“问心无愧?你果真能做到问心无愧?倘若,我原本只打算给那女娃娃一个教训,却因为你这句问心无愧,临时改变主意,非要杀了她呢?”
王文鸢心头一凛,握紧铁剑,悄悄提了口气。
那黑影又笑了两声,忽然右手一指,指向牵龙心口。
玄光一闪,一道丝线极速射出,绕过王文鸢,径直向牵龙飞去。
牵龙被他刺中心口,既不痛也不痒,却有些木愣。眼见那丝线袭来,竟不知该如何躲避。
王文鸢与许踵武见状,急忙飞身来救。
那丝线速度极快,仿佛长了无数双腿脚,眼见有人帮忙,左绕右绕,贴着二人的身子游来游去,始终令人琢磨不透。
王文鸢实在抵挡不住,大声喊道:“牵龙,快躲!”
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