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刚要闪开,那丝线一头,突然化作一条鱼钩,刺破牵龙的肌肤,穿过她的经脉,就像钓住了一条小鱼一般,死死的扣在了她心脏之上。
牵龙唔得一声,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王文鸢吃了一惊,反手就要向黑影冲去,以求围魏救赵、攻其不备。
许踵武叫道:“大哥,小心!”伸手将王文鸢推到一边,提起长剑,向那根丝线劈了过去。
铮的一声,丝线嘤嘤作响。许踵武右手一颤,长剑已被震脱在地。
王文鸢心头一凛,低头看去,就见自己身上的火浣袍与龙纱衣,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勒痕。不知何时,那丝线竟已缠在了自己腰间。
若非许踵武推了他一把,又若非他穿的是火浣袍、龙纱衣,只需再往前跑上两步,那丝线就算隔着衣服,也能把他拦腰斩断。
王文鸢一阵后怕,可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了。
他回头看了看,那丝线一头化作鱼钩,钓住了牵龙的心脏;另一头化作纤绳,被那黑影拿在手中。只需那黑影稍稍用力,牵龙整个人就会像条鱼儿一般,被他挂住心脏、活活的垂钓起来。
形势危急,刻不容缓。王文鸢想要先发制人,提剑向那黑影刺了过去。
岂料那黑影轻声一笑,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任凭王文鸢在他身上乱砍乱刺。
王文鸢连挥几剑,仿佛砍在一片棉花之中,根本就无从发力。他也知道两人道行差距太大,自己绝非他的对手,索性手腕一抖,顺势劈向他手中丝线。
铁剑到处,噌噌作响。那丝线颤了几颤,却怎么都砍不断。
牵龙被这一砍之力,扯动全身气机,当即痛醒了过来。
她咬着牙关,双手握住心口,有气无力的道:“二哥,云水、云水……”
王文鸢即刻了然,运起云水咒,将体内真气化作云水之气,全部聚在剑刃之上,高高举起,猛然向面前劈去。
剑刃过处,只听哧的一声,那根亮晶晶的丝线终于断了。
可那鱼钩还死死的钩在牵龙心脏之上。
牵龙气力难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身子一软,倒在骑鹤怀中。
王文鸢立即转身,盯着那黑影,怒目而视道:“冤有仇,债有主。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必伤及无辜。”
那黑影微微一动,似是十分惊奇,出言询问道:“云水咒?你刚刚用的,是学宫里的云水咒?”
王文鸢道:“不错,正是!”
那黑影沉声道:“自稷下学宫建成之后,八百年来,除假虎老贼外,儒门历代名师高徒,无一人学得会云水咒。你却学会了。嘿,那假虎老贼倒是收了个好徒弟。”
他口口声声的假虎老贼,王文鸢并不认识,但想来必然与许踵武和牵龙有关。
王文鸢道:“你既然知道其中厉害,凡事须得留下三分余地。妖孽,你若果真害了牵龙,就不怕龙虎山与学宫找你寻仇?”
那黑影听后,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王文鸢道:“你笑什么?”
那黑影摇头道:“原来,你是只雏鸟。”
王文鸢眉头微皱,不解其意。
那黑影却不解释,呵呵长笑道:“王文鸢,莫要以为你们有学宫出头,就能在北国横行无忌。这次只是个小小的教训,你们若再敢坏我好事,我必将你们烧成灰烬。”
说话间,那黑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虚幻。
王文鸢一步上前,喝道:“别走!此事与外人无关!先把人救了!别走!”
他伸出左手,想要抓住那黑影,岂知那黑影化作一阵清风,飘然不见了。
王文鸢跑到窗口,还要去追,牵龙忽然咳了两声,气喘吁吁的道:“二哥,原来,我只是个外人。”
王文鸢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说风凉话。”
牵龙哼道:“就说就说!你刚才明明说我是外人,你还不承认!”
骑鹤安慰道:“牵龙姑娘,文鸢哥也是权宜之计,想把你从其中摘出来,让那怪人给你治伤。”
牵龙怒道:“要你管!我与我二哥的事情,与你有什么相关?”
骑鹤脸色一僵,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王文鸢劝道:“大敌当前,不可内哄。牵龙,那鱼钩还在你体内,你觉得怎样?有没有很痛?”
牵龙却不回答,看着骑鹤,哼哼笑道:“我知道二哥是关心我,故意这么说的,但我就是不爱听,我怎么就成外人了?若说咱们几个,你才是外人。”
骑鹤啊的一声,当场就想反驳。但她一低头,就见牵龙嘴里溢出鲜血,胸前衣服又破了一个大洞,随即别过了脸,权当没听见。
王文鸢百般无奈,不知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牵龙对骑鹤居然有这么大的怨气。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暂且搁置起来,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都别说话。牵龙,我问你,你伤势如何?要紧吗?”
牵